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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看到轮椅上的杨光明时,震惊得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他把江芝莲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这人是不是快不行了?不会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江芝莲:“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之前被人揍得太狠,好多地方骨折了,恢复得慢一些而已。”
“我看他冒了很多汗啊,脸色也白得吓人。你把他往门口一放,也不怕吓着客人?”郭大山蹙眉问了一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想坑一下的人?”
“嗯!”江芝莲点了点头,“其实主要是他儿子,等你们吃完饭,人估计就该来了。”
“他儿子也要过来?”郭大山头有点大,“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瞧着这么混乱呢!”
“不乱不乱,你什么都不用管,专心吃饭就行。他说啥,你听着嗯嗯啊啊,随口附和两句就行。”江芝莲把郭大山半拖半拽地拉到了餐桌前坐下。
她给双方做了简单地介绍。
杨光名顶着一张惨白的病人脸,硬生生地挤出满脸的笑容,热情得有些令人不适。
这个平时话没两句的人,为了儿子的前程,生生地把自己逼成了一个脱口秀演员。
变着花样地夸赞自己的儿子,从儿子小时候的事情讲起,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江芝莲坐在中间,给两人夹菜,时不时圆个场,调解一下桌上的气氛。
郭大山听从了江芝莲的建议,认真吃菜,偶尔点头说个是,再微笑一下。
这种种不太热情的表现,显得高深莫测,颇有城府,反倒符合了杨光名对于领导的某种想象。
郭大山病了很久,长期卧床,加上一直在吃药,始终食欲不振,所以他这餐饭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只会喝点热茶来润润因说话太多而发干的喉咙。
郭大山偷偷地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江芝莲的鞋子,这是已经不耐烦的意思。
潜台词就是,这顿饭要吃到什么时候?
这人的儿子究竟什么时候过来?
到底还会不会来了!
江芝莲把自己的腿收到凳子底下,偏过头看向郭大山,笑得无比得和蔼可亲,“别急别急,慢慢吃,郭出纳还想添点什么菜吗?”
“对对对,不要着急,店里还有这么多客人呢!郭领导你不是请了半天的假嘛,那就慢慢吃吧!这顿我请客!”杨光名估计坐久了不舒服,说话都开始有点漏气了。
江芝莲不由得也开始替他感到担心。
杨鑫福这个缺心眼的再不来,亲爹老子就要被他折磨散架了!
这坑爹的倒霉孩子!
扫了眼手表,下午三点十五分。
已经吃了快两个小时了。
江芝莲开始忍不住频频地朝窗外看去,不过看到的只是寻常的街景,来往的行人,叮铃作响的自行车,和不多的汽车。
始终没有杨鑫福带着一帮兄弟的身影。
花苟显得就镇定多了,始终不慌不忙地在后厨干着活。
休息间隙,披着从老高那里借来的棉外套,出去到门口抽根烟来解乏。
江芝莲发现他烟瘾还不小,基本上平均每半个小时就得来上一根。
刚才那一根烟,花苟抽了没几口,就扔到地上,返回了店里。
看他的反应,江芝莲就猜到一定是杨鑫福带着人过来了。
盼星星,盼月亮。
终于盼来了啊!
她坐直了身子,等着看她编排好的这场大戏。
身材最魁梧的两个人打头阵,一边一个,哗啦一下推开了大门,带进来阵阵初冬的寒气。
杨鑫福紧随其后,因为个头高,骨架大,显得还挺有分量的,并不输给前头那两位壮汉。
而且他的嗓门也并不小,一进屋就扯着喉咙吼开了,“姓江的!你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