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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卖惨,他是真惨,毕竟如今的六部秃头之首,当属他们户部无疑。
各处都在伸手要银子,可银库里拢共就那么几个子儿,大多还是抄那些士族的家抄来的……要钱的地方太多,怎么分,是个问题。
虽说大盛实行两税法,田赋分为夏税和秋粮,而很快就要秋收了,秋粮本该有一大笔进账,但偏偏今年中原等粮食大州又均遭了水患,颗粒无收……
偏偏仗又越打越多,再这么下去,一旦财政根本断裂崩塌……
每每想到这种可能,湛侍郎只觉头皮发麻,又要掉头发了。
好在,茶楼内等着他的并非是老师的责骂——
褚太傅是有事相询,问的是接下来要拨给常岁宁的军饷物资之事。
他知道户部手头紧,所以特意来催问,他管不了别处,但他的学生抗倭那是头等大事,他的倒霉学生已经很委屈了,不能再叫她的兵没饭吃。
“老师竟是要问这个……”湛侍郎甚是意外,旋即道:“巧了,此事今日刚有人提醒催促过学生,已经提上日程了。”
“哦?”褚太傅抬起花白的眉:“是何人啊?”
长安好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