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华长利从来就不怕。而他怕的是在他的极力倡导下,把四大班子过去分散开的办公大楼卖掉,整合了土地资源,来到这牡丹江边上选址。盖这座大楼,能不能一发洪水,把这座大楼淹掉一半,那他华长利就成了宁古老百姓的笑料,他也就钉在宁古县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宁古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但能留下的建筑还真的没几幢,这要归咎为成吉思汗打到这里时放的那把大火,还有就是由于紧靠牡丹江,时常发的大水,也冲跑了许多不甚坚固的建筑。华长利盖的党政大楼虽然不能被大水冲跑,但淹上几层,那也绝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
那段时间他几乎什么也不干,居然看起了建筑风水学,但他知道自己现学现卖是顶不了大用的。于是就偷偷地命令办公室主任季彬,想方设法找到一个既了解宁古人文环境,又真有点本事的风水大师。几天之后季彬悄悄对他说:“今天晚上我约了这个人,看你是不是方便?”
“方便,方便。你告诉他我请他吃饭。”
“好。我通知他。他前几天才从香港回来。他的老师据说是长江集团的智库中的重要人物。”
“他是宁古县的人吗?”
“他出生在宁古,这些年走南闯北,但也偶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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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长利没问季彬这人性别和多大年纪,季彬也就没说。当一个不到三十岁,一副港台女人打扮的漂亮的女子出现在华长利面前的时候,他不觉得瞪了季彬一眼。
事后季彬委屈地对华长利说:“我提前见到这个人是,我并没有看出她是个女人,也没说几句话,而且也绝不是年轻女人的打扮,可她出现在你的面前,怎么就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那她还成孙猴子不成?”华长利既好气又好笑,但他对这个人还是满意的。他还没见过把周围的山水环境分析得这样透彻的人。这个叫梓慧的女人告诉他,以后注意的已经不是什么水患,而是官灾。那梓慧饭也没吃,华长利让季彬把事先准备好的五万元钱自己亲自交到梓慧的手里。梓慧扫了他一眼说:“明年你要离开这里。”
“我要是还呆在这里,我可就要找你哦?”华长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这是他和梓慧的第一次见面。而此后却有许多次的机会,但还是这一次,才最让他服气的了。
古维峰搓着一双打过铁的大手,似乎在控制在自己渐渐上升情绪,等待着华长利走下大楼前面那几十蹬高高的台阶。他就感到纳闷,华长利办事可是鸡蛋皮擦屁股——嘁哩喀喳的。今天,他感到华长利有些装腔作势了,古维峰认为,华长利这样慢慢腾腾的,就是在让大家看他,对宁古有多么的留恋。
他没有喊没有叫,只是等着这个即将奔赴石江去当副市长的华长利,走下台阶,参加今天晚上的这次饯行的酒宴。
他心下里暗暗窃喜的是,今天中午,常长友在海林给他打来了电话,虽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他表示,常怀林告诉了他,七彩紫金佛送到他们家的手上,他表示感谢。
什么也不用说,有这句话就够了,古维峰也就有了底气。
如果说今天是给华长利饯行的酒宴,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是他古维峰即将上任的酒宴,虽然他现在什么也不能说,但他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也许就是明天,宁古就会发生一次地震。而他当上宁古县县委书记的震级,要比他华长利当上石江市副市长的震级还要大上几倍。因为华长利往上升一级甚至两级,都没什么悬念,但谁都知道他古维峰当上了副县长就到顶了。他就是要大家看看他古维峰做出的事,是怎样飞出人意料。
终于,古维峰看到华长利缓缓走下了台阶。古维峰说:“怎么看你也是要走了,等你回来一副市长的身份看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