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堂吗?
兴平用不着继续待在厂里了。他只有回家等着通知。
虽然住在筒子楼里,也有欢乐的人家,那多半都是小年轻的两口子,年轻人聚在一起就是喝酒,从楼的走廊就传出一对刚刚结婚的小年轻家里聚了几个人喝酒时又唱又叫又闹的声音。
这两口子结婚没几天,晚上就打了起来,那丈夫是个水暖工人,也下了岗,但还算有正经事,每天都去劳务市场找工作干零活,可新婚媳妇却是个图热闹的人,丈夫挣了钱就找回一帮男男女女回来喝,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的,喝酒喝得不高兴了,朋友走了,两口子就打了起来,那媳妇像被杀了似的尖声大叫,惹得邻居纷纷赶去劝架,大家过去一看却又立刻退了出来,原来那媳妇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干嚎,丈夫坐在床上骂道:“我一天挣几个钱容易吗,你他妈的有了钱你一天都放不住,就找这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
可第二天,那屋子里又传出喝酒后快乐的笑声。
酒壮英雄胆,一醉解千愁,关于酒的文化,如今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龙兴平一听到那穷邻居家不知道愁,穷欢乐,有了钱就喝,就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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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婷有时就说:“又不是喝你的酒,用你的钱,你生哪门子气?”
可他就是生气,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今天他还真想喝点。他不贪酒,也很少抽烟,他并不觉得能喝能抽就像个男人。男人需要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生存的价值,让人敬佩,让人尊重,那才活得潇洒。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是达不到了,自己人生的目的,就是把孩子培养好,
喝了酒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早晨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清晨的光亮透进屋子,把屋子里照得朦朦胧胧。楼道里还没有动静。他转过身,突然看到玉婷的眼睛也睁着,小声说:“你是没睡,还是早就醒了?”
“没睡。
“你去上班了?”
“啊。”
“工资多少?”
“还不知道呢。”玉婷不想和他说这些,“也少不了,可环境是真好。”
“那就好。”龙兴平怏怏不快地说。
“我早晨就应该出来。”
“现在也不晚。”
早晨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没有做成,葛玉婷就来气。起床后就边在衣服柜里找合适的衣服,边对兴平冷冷地说,今天早晨你去送路路上学吧。
送路路过去都是玉婷的事,今天交给了他,他并没有异义,反正他从现在开始就等着厂里的电话,要他去他才能去,不给他打电话,他就只能永远地待在家里了。
本来安静的屋子,玉婷却突然发起火来,让这个大早晨的不得安静,也让他本来就闹得慌的心又烦躁得要命,他不知道,表面的原因是由于玉婷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引起来的,其实是自己埋下的隐患。
可也是,玉婷的确有几年没有买新衣服了,但这个家连吃饭都是问题,哪有钱买什么衣服?但过去玉婷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可现在她却明显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她的一阵摔打让他气得牙齿咬得直响,但终于没有发出来,但接下来的一个电话又把他推向了苦海。
电话是李大阳打来的。电话里的李大阳说:“子昆,我和进先都接到了电话,让我们上班了,你没接到吗?”
“没有啊。”
“不能吧。”
“我为什么要说假话?”他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地掉进苦海里。
“那你问一问不好吗?”
“我怎么问?我问谁?”
“可也是,那你就等一等吧。”
龙兴平放下了电话。葛玉婷却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