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瓷瓶中装着剧毒的孔雀胆,人只需沾染一星半点顷刻便会死于非命,玄袍男子没料到素心竟如此忠心护主,惊愕之余忙屏气凝息,快速点了素心的几处穴道,以此护住了她的心脉。
“素心,快把解药吃了。”宁芷莟忙冲上前来将解药喂给了素心。
原本为了保命,宁芷莟将孔雀胆给了素心,又将解药镶在了素心的牙床上,只是素心为了不连累宁芷莟一心求死,故而没有咬破牙床上的解药。
玄袍男子眼看着宁芷莟与众多黑衣杀手对阵毫无怯意,如今却因为素心险些中毒,几尽失态的冲上来将解药喂给了她。他出身于宫廷,见惯了为了固宠尔虞我诈我的残忍手段,却从未见过主仆之间为了对方不惜豁出性命去。
“我及时封了她的穴道,如今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性命该是无虞了。”他素来刻板少言,却不自觉地想要去宽慰心中焦躁的宁芷莟。
“你不是普通的杀手,你方才是为了救素心才绑了她的。”宁芷莟看出玄袍男子没有恶意,且以他的身手,实在不必与他们做无谓的周旋,“你究竟是什么人?是皇贵妃的对手还是她身边的的人?”
宁芷莟猜到玄袍男子必定是皇贵妃身边的人,否则怎会知道她出城的路线,再者他的身份必定在皇贵妃身边举足轻重,否则怎敢公然违背皇贵妃的意思救下了素心。
“乐雅亭主将本王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本王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玄袍男子说着取下了脸上的赤金面具,那下面赫然是恒亲王上官清峑的俊冷容颜。
当宁芷莟看到赤金面具下上官清峑的容颜时,仍是吓了一跳,她虽猜到他的身份会是皇贵妃身边所倚重的人,却未猜到他便是皇贵妃的长子恒亲王上官清峑。她不明白上官清峑与皇贵妃母子一脉,且皇贵妃费心筹谋不过是为了上官清峑能问鼎至尊之位,他又何故要违背皇贵妃的意愿,救了她和素心一命?
“恒亲王殿下今日救了我和素心所为何意?”宁芷莟下意识地扣紧了袖中的银针,看向上官清峑的眼中亦满是戒备与审视。
“恕本王无可奉告。”上官清峑对于就宁芷莟的因由三缄其口,“但本王能告诉你的是此时此刻本王并无意害你性命。”
在宁芷莟看来上官清峑并无挟恩已报之举,眼下也挑明此时不会对她不利,她便渐渐放下心来,缓缓松开了手中紧扣的银针。
“亭主可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异常凶险。”上官清峑看着不远处仍在与杀手缠斗的飞云道。
“多谢王爷关心。”宁芷莟说着将素心的身子靠在了一棵矮树上,站起身来自腰间的矜婴中取出了一包药粉,“但我素来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你真的要去北地?只是为了前去寻他?”上官清峑拦住了宁芷莟的去路,“要知道北去之路可谓九死一生,不如虽本王回帝都去,本王……”
不待上官清峑说完,宁芷莟便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上官清峑的目光中多出几分看透世事的了然“王爷说的那个人是您的胞弟,难道王爷您就这般急不可奈的规劝着旁人不要去救他?”
“不管亭主信与不信。”上官清峑眸中闪过几分坦然之色,“我与他除却立场不同,我并非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身在皇家,身为皇子,从小金尊玉贵,锦衣玉食,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交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仇怨,可一旦涉及那至尊之位,哪怕是父子亦能相残,更何况是本就平日里素无往来,仅仅又只是名义上血脉相连的兄弟。
从来一山不容二虎,从来天下的至尊之位只有一个,纵使上官清峑无意于残杀手足,纵使上官寒月不屑于为了皇位斩杀兄弟,他们终将会被夺位的洪浪裹挟着,一步步被逼到生死乃是唯一选择的境地。
“若来日生死一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