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莟听到上官清峑这番话,顿足在了大树的枝干之上,方才她一心只急着赶回去救上官寒月,却没有时间去细思这些事情,若非如今上官清峑从旁提醒,她怕是要一头撞进皇贵妃的陷阱中去了。
“恒亲王殿下,可否帮我做一件事?”宁芷莟看着上官清峑郑重道,“算我欠下殿下一个人情,来日必当奉还。”
“方才本王才救了你,算上这件事,你可是欠了本王两份人情。”上官清峑从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只是如今他却想要宁芷莟尽可能的多欠着自己。
“璧雪是殿下的人吧?”宁芷莟提醒道,“应该说是殿下和皇贵妃安排在楚将军身边的细作。”
“你是何时发现璧雪是本王的人?”上官清峑似是没料到宁芷莟早已识破了璧雪的身份,却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现在才问出来。。
“璧雪本身并没有任何破绽,只是她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那是真真是草木皆兵之时,殿下也别怪小女对于周围的人慎之又慎。”
那时宁芷莟一行人正遭皇贵妃的追杀,偏那么巧璧雪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如璧如雪的女子,宁芷莟从她的眼中当真是没有看出一丝恶毒或者杀机来,却饶是这样才让宁芷莟起了疑心。
凡事过犹不及,太过刻意反而会令人起了疑心,这世上有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一位如碧如雪的姑娘,正逢他们遭难时贸然闯入他们的世界,却叫人无迹可寻,看不出半点不妥的端倪。
“乐雅亭主果然心细如发,非常人能及。”上官清峑一早便知道宁芷莟聪慧过人,却未想到她心思如此细密,办起事来当真是滴水不漏。
“恒亲王殿下过奖了,小女不过是被人陷害的次数多了。怕了,自然也就长了记性了。”宁芷莟自谦的回答着,语气却是多了一丝俏皮的玩笑意味。
上官清峑见宁芷莟不经意间流露出女儿家的娇俏姿态来,便不再接她的话,而是看着远方不再说话。
但在宁芷莟看来上官清峑这一举止太过反常,一时间又想到传闻中上官清峑阴鸷的性子,常常都是喜怒无常的。
大概是看出了宁芷莟的略微有些不安,上官清峑才又信手拈来一句话道“亭主对碧雪看透了多少?”
“小女猜测殿下定是有恩于璧雪。”宁芷莟见上官清峑终于有说话了,心中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答道,“派她潜伏在楚临渊身边也是一直保持着静默的状态,而后待到最关键的时候给予对手最致命的一击。”
宁芷莟觉得上官清峑发现璧雪后并没有将她培养为杀手或者死士,而是找人照顾着她的起居,将他安排在真正的楚临渊身边时也没有告诉她真正的目的,只是让碧雪单纯的留在楚临渊身边。想来一个真正心性纯良的人才会更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所以楚临渊将璧雪留在了军营为舞姬。只不过楚临渊对璧雪不过是看待一位身世坎坷的可怜人,并未经心。
当璧雪编出她乃是楚临渊的红颜知己时,旁人都以为楚临渊是为璧雪的柔情所打动,这件事若放在宁芷莟知晓楚临渊心系流云郡主之前,她可能会信,可在她知道楚临渊思慕流云郡主之后,便半个字也不信了。
宁芷莟曾听上官寒月提起真正的楚临渊在临死前,曾让苏墨文发下毒誓,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流云郡主,有生之年都要驻守北境,守护着大长公主府和流云郡主。
楚临渊作为大长公主府的义子,北境的镇北将军,想要收买他的人决定不在少数,他却一直忠心于大长公主府。能让一个人如此忠诚的,排除名和利外,便只剩下一个情字了。
宁芷莟虽说从未见过楚临渊,却还是不禁在心中暗暗钦佩他待流云郡主的一片深情的。
楚临渊的一片深情当真让人动容,直至他死他深爱的姑娘都不知道他的一番深情,生命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