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么恨我讨厌我吗……”
在我从悬崖边仰面倒下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昏睡过去,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至少不会让我感觉到骨断筋折时的痛苦。
我在向下坠落时,身子不断撞在石头上,每一次的撞击都是致命的,同时还伴随着骨头断碎的声音,到最后,我落入江中,还未来得及沉底,人便被湍急流动的江水卷走。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好像是一两个小时,又象是有一两世纪那么长,当我恢复神智,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破旧又简陋的蓬顶。
没有……死吗?我对自己还活着这一点很意外。虽然刚刚恢复神智,但我百分百确信自己是活着的。按我的所做所为,要是死了得被打进第十八层地狱,可外面传进来的日光让我觉得刺眼,如果人死了,不会再有感觉,可是现在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
那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啃咬,有成千上万的小锯条在割锯自己的骨头,席卷而来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又昏迷了过去。
当我第二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亮着的,我不知道自己又昏迷了几日,不过感觉身上的疼痛已减轻了许多,我猜测时日应该不短。
我虚弱地喘了几口气,眼珠慢慢转动,这是目前我身上唯一可以动的器官。
眯缝着眼睛巡视了好一会,我总算是把自己所在的地方看清楚了大概。这里是一间简陋的小茅屋,很小很小,屋内除了我所在的炕塌,房中就只摆了一张桌子,两只凳子,连衣柜或者箱子都没有,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毫不为过。
我闭上眼睛,平缓自己的心绪,很快,我听到水流的声音,鼻孔里充斥着淡淡的腥味。
我那颗出奇冷静的头脑很快便把自己的处境判断出个大概。这间小茅屋应该是在江边,而茅屋的主人应该是渔夫,自己跳崖落江时,估计正赶上他在打鱼,无意中就把昏迷的自己打上去了。
真是幸运啊!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此话不假。我对自己的命不该绝很想大笑三声,可惜现在我没有那个力气。
接下来,我想活动自己的身子,看自己的伤有多重,结果我才稍微一用力,那剧烈的刺痛感又蜂拥而至,那种难以承受的痛楚令坚强如我都忍不住呻吟出声,眼前景物一阵天旋地转,我再次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