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向西侧走,我也边查看城墙上的防御情况,滚木擂石早已堆积起很多,每走几步便有一堆,仿佛一座座小山似的,另外,城头上还架起许多破城弩和破军弩,草草估算,不下数百台之多。
黎英在旁解释道“破军弩可以用来杀伤攻城的敌兵,而破城弩的射程远,则可以用来对付敌人的抛石机,只要把对方的抛石机射毁,我方的压力便会大减。”
我暗道一声有道理,黎英不愧是守城老将,赞道“布置的好。”
黎英垂首道“谢大王夸奖。”
我们两人边说边谈,不知不觉间走到西侧城墙,举目向前一瞧,只见前方不远处左双正手扶箭垛,伸长脖子向外张望。
不知道他在望什么,我走上前去,左双没发觉我来了,倒是他身边的两名亲卫看到了我,急忙要施礼问安,我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出声,然后走到左双身后,也向外望了望,城外一马平川,连条鬼影子都没有,以我的夜眼尚且看不到人,何况是左双呢?
我无奈地摇摇头,问道“左双统帅在观察什么?”
突然听闻身后传来话音,左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回身,一看原来是我和黎英站在自己的背后,他急忙躬身施礼,说道“末将参见大王!”
我摆下手,问道“城外都是平原。左双统帅在看什么?”
左双说道“末将正是在看外面的平原。”
我挑起眉毛,不解地看着他。
左双继续道“泗庸关向有天险之称,但末将看来,则不然,城外的平原甚广,不仅可以容纳百万大军的驻扎,也利于让百万大军展开攻势。此战我军若是一味的死守,怕是要异常艰难。”
这话黎英不爱听,他任泗庸关主将已有七、八年了,泗庸关固若金汤,从未有失,怎么到了左双的嘴里,却成了不是天险了呢?
他深吸口气。傲然说道“左双统帅以前生活在九黎地,并不了解我白苗族的情况,以前白苗青丘两族交恶之时,全凭泗庸关拒青丘军于族外。”
左双暗叹口气,垂下头去,不再说话。他是九黎人没错,但现在已经投靠白苗族。就是白苗族的一员,何况他还是堂堂的一军之统帅,但黎英的语气却充满轻视之意,要知道,论职阶的话,两人要差好几级呢。
我察觉到左双的窘迫,稍微怔了一下。随即对黎英说道“黎英,左统帅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左统帅以前是九黎将,对我白苗族的情况不了解也是情理之中,你可以向左统帅解释,但要注意语气。”
旁人这么说,黎英或许会不以为然,但我这么说他可不敢不听。他急忙躬身施礼道“是,大王。”随后,又向左双拱手道“末将失礼了。”
想不到我竟然会护着他这个‘外人’,这让左双又惊讶又大为感动,他立刻回礼道“黎英大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