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妈家到大马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下一个坡,再上一个坡才能到。
我们的村子相邻有两个村子,一个村子在左边,去大马路上,我们必须要穿过这个村子才行。
这个村子附近的大马路去市里比较方便。
另一个村子和我们村隔着一条很深的河沟,出门坐车的话,必须要下到沟底,再从沟底爬上坡才行。
这条路去县城比较方便。
爸爸推着车子就停在了去县城的这条路上,把我交给大哥之后,才一边推着车子走,一边哄妹妹。
“妈妈,快点,妹妹受伤了。”
大哥刚进门就喊妈妈。
妈妈正在家里做饭,听见动静立即放下手头的活计出了门。
我们家的屋子还是土改的时候分的,原来有两孔窑洞,三间阁楼,三间平房。
由于年代久远失修,窑洞在我出生之前就坍塌了。
剩下的三间阁楼和三间平房还是属于我们和大伯家的。
大伯父是抗美援朝下来的娶了伯母,退伍的时候就留在了四季如春的汉中。
这样我们家的住处才会宽裕一点。
夏天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住在阁楼里的,比较凉快一点。
冬天大部分时间我们都住在平房里。
平房是里外间,做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间。挨窗户做了一个大土炕,炕头起就是砖砌的火炉。
妈妈穿着素华汗衫,围裙是用我们不穿的衣服改的。
妈妈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差点和进门的哥哥撞上。
“哎吆,这是咋的了,血糊里拉的。”
妈妈一把把我抱起来就往屋里走,边走边对大哥说:“大宝,快去叫医生。”
哥哥的腿比妈妈的最快,等妈妈说完话,一回头,大哥早跑没影子了。
接着,爸爸支住车子,抱着妹妹也进了屋子,简单的把经过给妈妈说了一遍。
妹妹还委屈巴巴的跟妈妈告状,说哥哥不背她。
妈妈就把我的脚抬起来让妹妹看。
妹妹立马就用小手把眼睛给捂住了,还不停的摆着小手。
“呜呜,怕怕,妈妈怕怕。”
到时我,回家之后就不哭了,也不喊疼。
妈妈轻轻一碰,我故意叫一声,吓得妈妈赶快就放手,逗的我咯咯直笑。
吵吵闹闹之间,医生来了。
我们村子里有两个村医,大事情处理不了,小伤小病还行。
医生认真的给我清理了一下伤口,发现脚踝的地方已经掀了一层皮。
“这个情况有点不太好啊,也不知道骨头伤了没有,你们明天最好还是带着孩子去乡里做个检查吧。”
爸爸说:“要是伤了骨头,是不是还得做手术啊。”
医生说“不好说啊,说不定得开刀子呢,这个我还真弄不了。”
说完,医生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就要走。
妈妈说,“吃了饭再走吧。”
过去,把医生请到家里,都是要管饭的。
不过,这一次,医生就是给我做了个简单的包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等着吃饭怪不好意思的。
再说了,我受伤了,家里人都是愁云惨淡的,妈妈也没心思做饭了。
锁心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