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上车后,沈疏词才开口询问,“霍先生,您找我是……”
“你的喜帖。”他把江宴廷婚宴的喜帖递过去。
“谢谢。”沈疏词笑着接过,忍不住打开看了两眼,里面没有照片,却绘制着江宴廷一家四口的卡通小人,尤其是两个孩子的,生动又可爱。
“不客气。”
紧接着,车内又陷入一片难言的尴尬,还是沈疏词咳嗽两声,打破沉闷,“那天我在你们家喝多了酒,又麻烦到你了。”
“你还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
沈疏词偏头看他,夕阳的光影打在他侧脸上,整张脸被衬得忽明忽暗,棱角分明,说话的语气,更是如常的冷硬。
“那晚……我做什么了吗?”
霍钦岐转头睨着她,“也没做什么。”
“是嘛……”沈疏词悻悻笑着,那就好。
她酒量一般,可唐菀酒量特别好,两人偶尔在一起小酌,总是她先喝醉的,唐菀说她喝多了酒,会变得特别粘人,自己没黏着他就好。
车子开到沈疏词单元楼下,她刚下车,准备与他道别,就瞧着霍钦岐居然随着她一块走了下来。
“霍先生,您坐车里就好,不用特意下来。”
“我要拿手表。”
“……”
沈疏词打开房门的时候,还紧抿着唇,怎么莫名其妙又把他给带回来了。
可人既然进来了,也不可能让他取了腕表,就打发他离开,“霍先生,你先坐,我给你泡杯茶。”
可霍钦岐却瞧着,之前放在桌上的照片,相框换了,而且……
被挂在了墙上。
“这个照片……”
“之前的相框坏了,我就换了个能固定在墙上,挺牢固的,应该不会坏。”三不五时就倒了,沈疏词自然要换相框的。
霍钦岐瞄了眼墙上的相册,默不作声。
沈疏词倒了水递给他,“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拿手表。”
“一直想谢谢你,没想到都是你在帮我。”
“幸亏那天喝多了酒没有给您添麻烦,要不然我真的就过意不去了。”
“以后少喝酒。”霍钦岐余光瞥见她正猫着腰,在一个柜子里翻翻找找,一个手表,至于藏这么深?
“我平时很少喝酒的,那天都那么晚,还让你送我回来,挺不好意思的,你到家的时候,肯定很迟了吧。”沈疏词随意说着。
那天胡乱把手表一塞,此时想要把它摸出来,也费了一点力气,她拿出手表,准备递给他,就听他又哑着嗓子说了句。
“是很迟,因为……”
“你拉着我的衣服,一直不让我走。”
沈疏词手指一抖,手表磕在桌上,金属与玻璃桌的撞击声,非常刺耳,她慌忙拿起手表查看,表面没磕坏,就是这指针……
怎么不动了!
她把他的手表给弄坏了?这么背?
手表可不便宜,这下真是还不清了。
旧债尚未还清,还把人的腕表给弄坏了,她事后特意上官网查了,这是几年前的限量款,国内早就不售卖了,这种算是奢侈品,收藏能增值,手表二手市场都没有售卖的。
特意打了电话,给国外的父母,让两人去有空去国外专柜帮忙看一下,也是没有货,现在只能找人先维修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停摆的手表,沈疏词心底的负罪感越发强烈。
你可真行啊,麻烦人家那么多次,还把人东西给弄坏了。
旧债未还,又添新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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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唉,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