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奶娘是专业的无影人儿,与自己是绑定的关系,怎么可能在此时,扔下小姐干自己分外的活儿呢?
王瑾仪正腹诽自己的反应迟钝,
朱玉进来了说道:
“我把王晋来安排在账房了,文房都准备好了,我怕这边儿忙不过来,就回来了。”
这回总算是想的很周到,
“做的很好,你去把青玉找来,然后你到账房把王晋来写好的东西取来。”
“小姐,武妹咋没影儿了?你又派她出门了?”
“她不是早上在后院儿做活吗?”
“小姐,今天她收拾了树枝和后院就没影了。”
“知道了,下次她出门,让她找你报备后方可离开,告诉她说是我说的。”
这回朱玉高兴了,眼睛亮亮的,施了礼办事去了。
王瑾仪跳下椅子,在大堂里四下环顾。
这前院的正堂一般是不让后宅的女子来发号施令的,可母亲却给了自己独特的权利。
只有像母亲这种有见识有文化,又对女儿十分疼爱的母亲才会如此。
这几乎是超越时代的决定了。
不一会儿,文白拿着纸,提着小布袋子,悠闲的回了前堂,没等再次施礼,王瑾仪叫住了他,
“文白先生,请坐在这里,东西都拿过来。”
说着把茶几上的茶具用托盘儿装了,奶娘有眼色的过来端到了旁边,又回到门边儿站好了。
文白一看,小姐把自己主位上的茶几腾挪出来,就走了过来,把纸和小布袋子都放在桌上,然后恭敬的退了两步,在旁边侍立。
王瑾仪这回迅速想到“外男”,这个词。
“好,等一下!”
话音刚落,青玉进门了,
“小姐。”
王瑾仪一见,嗳,终于不是单独接触外男了。
“青玉,来。”
听到小姐唤自己,青玉走到小姐身边,王瑾仪指到着布袋子说,
“打开!”
青玉照做,拿出来一看,
“这不是木炭吗?”
“对,是松碳。烧起来淡淡的,有松脂香,结构很密实,这个炭很不错。”文白说道。
王瑾仪想:自己一时疏忽忘了交代清楚,不过这也能说明问题。
回头看一下文白,
“文白先生你也来。”
文白只往前走了一小步,不解的看过来。
“你俩每人用一块炭,把我说的话记在各自的纸上。”
青玉犹豫了一瞬,就照着小姐说的做了。拿了一小块儿炭,取了一张纸,找了一个桌子,坐下等着小姐发话。
文白没动。看着小女孩儿有些欲言又止,
“先生,你就坐在这里写。”
不给两人继续胡思乱想的时间,王瑾仪决定开始了。
“春如笑,夏如翠,秋如妆,冬如睡。”
文白不再迟疑,取了一块黑炭块儿,在黄白纸上试了试,写了一串儿深浅不一的字。
见两人都写完了,王瑾仪又说道:
“天水山色有无中,九幽波澜动远空。”
见文白对自己的诗句产生兴趣,赶紧打岔。
“青玉,报一组流水账,你俩写出来。”
待两人再次抬头。
“好,现在你爱人二人交换一下,读一下彼此记录的字迹。”
两人交换以后,都认真的读了一遍,文白读完,起身就要回书案边儿上落座。
王瑾仪唤住了他,
“文白先生,你等等,我想问一下,你觉得这要作成笔,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