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返回宫中,并未回太医署,而是径直去了安帝所在的御书房。
“那人如何了?”安帝见他回来,一边问,一边拿着朱笔在面前的折子上勾画。
太医恭敬将之前同贺成江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安帝听他说完,放下折子,短暂沉默后,问道:“……那伤没有问题?”
太医一愣,脸色微微变化:“微臣不敢隐瞒陛下,那位公子确实伤势严重,脏腑受损,若不好好调养,恐怕难以久活。”
安帝倒没有怀疑太医的话,他若有所思点点头:“朕知道了。”
殿内陷入寂静。
太医没得到退下的指令,便只能继续在原地站着,等待安帝接下来的问话。
过了许久,安帝才幽幽道:
“你觉得贺成江怎么样?”
太医垂眸,将自己离开侯府前探知而来的消息一一告知安帝:
“贺世子看起来很厌恶那位严公子,微臣离开时他便在与那位公子争执。回宫前,微臣曾与侯府中的下人旁敲侧击过,世子性格直率风流,极喜欢狩猎,平日在城中寻不到乐子时,便会想办法出城寻猎。”
安帝挑眉:“这么说起来,那日他与兵马司出城狩猎遇见严魏庭的确只是巧合?”
太医可不敢随便应承这话,只道:“这个微臣也不确定,只听说兵马司平日空闲时,去山中狩猎的确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安帝像是这才放心下来,微微点头:“行了,你下去吧。”
“是。”
……
太医走后,李德贵在旁给安帝奉茶、伺候笔墨,忍不住开口问:“陛下是觉得贺世子与那严魏庭有问题?”
安帝在折子上落下批注,淡淡道:
“有问题到未必,只是未免有些巧合,那严魏庭怎么就恰好被贺成江看到救下?”
李德贵一愣:“陛下是说,这是他们算计好的?”
安帝没说话,他停下批注想了想,问:“贺成江与林晋是怎么回事,朕怎么没听说此事?”
“此事说来也确实是那林小公子的错,是他算计世子不成,反被算计丢了脸面,事后林家也罚了他,奴才瞧着这事已经过去,您当时又在为联姻之事忧心,就没同您说。”
“哦?”
安帝听着李德贵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眉毛挑起,不知想了些什么:“……这贺成江瞧着倒是个聪明的。”
李德贵这么多年伺候圣前,自然能理解安帝的意思,想了想:“不过今日瞧那贺世子倒是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安帝轻哼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派人盯着侯府。”
李德贵立刻应声。
。
自那日起,贺成江已经几日没有去太子府了。
此时,他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金鲤池边,空出的一只手懒洋洋的拨弄着碗里的鱼饵,一颗一颗地往池中丢。
池中鱼儿争先恐后,聚集在池边,晃得池水涟涟,好不热闹。
月照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撇撇嘴:
“照您这个喂法,这一碟饵食还没喂完,鱼就先饿死了。”
“我先饿死你得了。”
贺成江睨来一眼,干脆抓了一小把饵食朝他丢过去,骂道。
月照很不满意,哼哼唧唧:“那您得先把松云饿死。”
“我把你俩一起弄死!”贺成江狠道。
月照缩缩脖子,片刻后才开口:“方才殿下那边传了消息过来,二皇子查到了京郊校场,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来找您。”
贺成江哦了一声,没什么兴致。
月照瞧了两眼,想了想:“林家大房那个嫡子最近不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