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华用尽办法,林晋也没有承认是自己策划谋杀二皇子,哪怕到了最后,他也只承认了自己出手对付贺成江的事情。
苏文华最后看向坐在一旁不知道是什么想法的李德贵。
这位宫中内侍是代表安帝过来的,某种意义就代表安帝亲临。
这案子审到哪里算结束,到哪里可以停下,他这个大理寺卿说了不算,还得看这位的眼色。
李德贵当然也注意到了苏文华的表情,他轻轻甩了甩手中拂尘,从位置上站起来:
“事已至此,依杂家看,此事恐怕真是另有阴谋。不过贺世子受伤陛下也十分生气,苏大人相比应该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苏文华神色一动,当即点头:“是,这件事的确严重,下官一定会好生看管林晋,等候陛下发落。”
李德贵满意地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比刚出来时还要狼狈的林晋,匆匆回了宫。
安帝听闻最后的结果,转头对站在下方的禁军统领开口:“那另一批人可有什么消息?”
禁军统领于彤恩立刻回道:“昨夜传回的消息,几个护卫都没能抓到另一批人的活口,活下来的都是收了林晋银钱准备对贺世子动手的人。”
安帝皱起眉。
于彤恩等了一会儿继续道:“不过我们从其中一具尸体上发现了一些东西。”
说罢,于彤恩取出一张破碎的绢帛,举过头顶。
李德贵立刻就将东西呈到安帝面前。
安帝拿起那绢帛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
于彤恩解释道:“这绢帛乃皇家之物,只有皇室宗亲能用。”
安帝动作一顿,顿时眯起眼:“你是说……”
于彤恩不敢说,但他已经几乎将那些人来历的答案甩到安帝脸上了。
安帝脸色阴沉下来,不知想到些什么,怒而拍桌:“查!给朕去查,此物到底是谁的东西!”
于彤恩领命就要离去,却在出门前又被骤然冷静下来的安帝叫住:“等等。”
于彤恩不解。
安帝一手抓着那绢帛,捏得很紧,表情一会儿凝重一会儿阴沉,许久才忽然一摆手:“不用查了。”
于彤恩:“?”
“这件事到此为止。”安帝沉声道,看过来的眼神带着阴鸷,让于彤恩立刻低下了头,“林晋买凶刺杀皇子,罪不可赦,三日后问斩!”
于彤恩惊了一下,安帝这是想要把这个案子压下啊。
为什么?
“你还有什么问题?”安帝看着他。
于彤恩一激灵,立刻答道:“没有。”
安帝脸色这才稍稍温和:“下去吧。”
“是。”
于彤恩离开后,李德贵不敢说话,在旁安静奉茶。
安帝将手中东西丢开,想了想:“李德贵。”
“奴才在。”
“去让人将曲云回给朕叫来。”
曲云回?
那可是监察院总督,陛下见他做什么?
李德贵心中一惊,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后连忙将命令吩咐下去,这才回到安帝身边。
出了那绢帛的事后,安帝就一直有点心神不宁,批了一会儿折子,忍不住问:“林家那边是什么反应?”
李德贵能察觉到他的心情,老实道:
“林家没什么反应,只有那位林大夫人闹过几次,但都被林尚书压下了。”
顿了顿,他试探着道:“奴才瞧着,林家像是要舍了这位林公子,今日大理寺审问许久,也不见林家出面…”
“一个林家的废物纨绔。”安帝冷嘲,“舍了也就舍了,他林家又不是没有别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