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在比赛即将结束的最后一日,也就是整个冬狩的第五日时,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震惊错愕的事——
天子与太子遇刺,太子当场重伤昏迷。
事情发生在这日午后。
那些留在营地中的长者女眷们用过早膳便各自聚在一起,交谈玩乐。
安帝本是打算小憩片刻,却又想起曲云回先前所说那些,思来想去便打算让李德贵将太子请来。
谁曾想,李德贵此去并未将纪砚尘带来。
当看到他身后无人,安帝脸色就不大好,心中觉得是纪砚尘不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中,如今就连他的传召都敢拒绝。
就在他正想着是不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小惩大诫一番时,就听李德贵开口解释:“禀陛下,太子殿下身子不好,这会儿太医正把着脉呢。”
安帝一愣,他这才想起,纪砚尘自打从西境回来之后就看着不好,之前太医就一直说他命不久矣,他此前还并不觉得,今日才有了点实感。
默然片刻,安帝还是有些不确信,问:“当真严重?”
李德贵觑着安帝的脸色,将在太子帐中所见一一说了:
“说是今早见皇后娘娘时意外吐了血,可把皇后娘娘吓着了,奴才刚瞧着眼睛都是肿的。娘娘与殿下母子情深,想来是做不得假的。”
他提到皇后,安帝心中便又信了几分,旋即沉默下来。
李德贵观察着安帝的脸色,有心想说些什么,但终究顾及什么没有开口。
安帝却在半晌后忽然起身,语气沉沉:“摆驾,朕要去探望太子。”
李德贵一愣,明显没料到这出,但他反应很快,不等想明白安帝用意,便已经先一步应下。
…
与此同时,李德贵口中刚吐了血的太子殿下如今正一脸苍白地靠坐在床边伸手接过皇后娘娘亲手剥好的橘子。
那橘子浑圆,连上面白丝都剃得干净,可见沈皇后对纪砚尘的看重。
“母后金樽玉贵,这种事让下人做就好,您怎能亲自动手。”
纪砚尘面色比前些日子看着好了不少,也没有拒绝皇后娘娘的好意,只是低声关心一句。
沈皇后自打得知纪砚尘还活着身子就一日日养了回来,如今看着纪砚尘变成现在模样只觉得心疼,心中嗔怪:“你这孩子,还同母后客气什么。”说着沈皇后眼中又浮现出落寞来:“你如今变成这样都是母后没照顾好你……”
纪砚尘闻言对沈皇后露出笑来,那笑容明朗清澈,仿若让人看到了当年那被世人称赞的太子殿下。
沈皇后一时有些失神,便在此刻,风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帐内两人瞬间收敛笑容。
尤其是沈皇后脸上那明目张胆的厌烦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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