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弦生,我就去看看...” 这个名字一出,林旻有万般酸涩涌上眼眶,仅仅是刹那间,就红了眼眶。 都说,人好像是能预知到自己离开的时间,在那时,精神会好起来,往常帝师恪守着君臣之礼,只唤过这个名字两次。 老师,其他人都有字我却没有... 陛下,你现在的年纪没到取字的时候,这是正常的,等你及冠之后,内阁大臣会为陛下取最好的字。 及冠啊,那得好久好久...可是别人现在都有了,你也有。 陛下很想要吗? 想啊,很想的! 那...臣帮你取一个? 好耶,大家都说老师的文采是一等一的好。 弦生,林弦生。 好听是好听,可是为什么叫这个? 帝师摸了摸他的脑袋:臣希望陛下能如明月一般,而满月少见多是弦月。 人生多的是不圆满,圆满颇少,你要在不圆满的人生里,生生不息,如月亮般挂在天上。 别,掉下高台,落入尘埃。 长月如弦,生生不息。 嗯,也希望陛下的音律能稍微好一点。 林旻,字弦生。 一次是取字那天,一次是及冠那天。 第三次,是今天。 “...好...” 他红着眼眶,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拿过来,近乎是颤抖着指尖把这些繁琐的衣物给帝师穿好。 “...要不,我自己来?” 看他的手指抖得实在不成样子,谢衡真诚的发出疑问。 “马上就好了...”声音沙哑。 看他这样,谢衡也被带得有点难过,要他想的,与其这么慢慢地磨还不如一瓶毒酒下肚来得干脆。 但很可惜。 他倒是想这么干脆的走,这些人把他看的紧,愣是找不到机会。 生死嘛,一瞬间的事情,这么慢慢地磨下去徒增的痛苦更多,让旁人也愈发痛苦。 忙活了一阵子,帝师大人终于裹的严严实实的出了房门,冷风一来,他就想咳嗽。 压制住喉咙里的痒意,抬头望去... 嗯,是铺天盖地的大雪。 然后就是,直挺挺的谢十三和被谢十三扒拉醒的秦桉,他们都紧张的看着他。 “大人...你怎么出来了?”作为大夫的秦桉率先开口,他眉宇的焦灼都快化为实质。 谢衡弯了弯眼睛:“出来看看雪,你们都出去吧。” “少爷...”谢十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桉倏然拉住胳膊,他想拉谢十三离开,拉了拉,对方像个脚下生根的石头似的拉不动。 “谢十三,你现在和我走。”秦桉声音加重。 “走吧,我想静静地看会雪。”谢衡的声音轻轻的,像飘浮的鹅毛大雪一般,在寒风里打着旋。 秦桉拉着谢十三走了。 在他们转身的瞬间,秦桉这个神医,瞬间泪如雨下。 一滴接一滴。 作为医者,他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 谢十三走得很僵硬,脚在往外走,脖子却扭头看着屋檐下的帝师... 帝师伸出手接飘雪,帝王看着他,眸色说不出的悲伤。 直到,踏出院落,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 万物静谧。 他听见雨水滴落的声音,机械的一扭头,就看见...秦大夫在泪如雨下。 谢十三想了想,伸手去接对方的眼泪,一滴一滴,好凉。 “...少爷,是要走了吗?” “...嗯。” 秦桉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是个医者,理应对生离死别看得很淡,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悲伤如风雪一般,肆无忌惮。 非人力扭转。 泪眼朦胧间,他看见谢十三无悲无喜的眸中,不知怎么想的,一种
番外.倒春寒39(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