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直至那位神秘“角大人”消失许久后，阿木才逐渐恢复可以说话。

阿奎的神色有些怪异，等待着阿木的解释。

“父王可还记得……兽潮之事。”

“兽潮？”

“当时兽潮侵入到苍云殿之时，我与那庄殿主鏖战一场，最终战败，即将要死在他手中。”

“但他没有杀我，而是逼迫我许下妖灵誓，需日后帮助他三次。”

“妖灵誓？”

阿奎面上先是一惊，再是愤怒。

所谓妖灵誓，便如同是人族的心魔誓。

妖族对自身的妖灵起誓，若是违背，必然遭受神魄反噬，同样不可解除，通常是妖与妖之间契约。

但妖族与人族向来不共戴天，与人族定下妖灵誓，也只相当于苟延残喘，是极为耻辱之事。

仅比被人族契约为灵兽稍次一筹。

“混账！”

阿奎怒不可遏，它们妖族记忆中的传承，都极为唾弃这等行为。

“因而你才助他结丹？”

“你该死！”

“你该宁死不屈！”

阿奎最是见不得这等背弃种族的行径，即使是阿木，它也无法忍受。

“父王！”

阿木却是咬了咬牙，沉声道：“死不可怕！”

“但我死后，整个青口龙宫又该何去何从？”

“且只要我活着……我身为高贵的真龙血脉，终有一日，能够复仇！”

阿奎愣住了，它在这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它准备的许多话，都已不必再说。

它眼里闪过阵阵难言的光彩，既是一位父亲的包容，但又有一股极难说出的不舍。

阿奎长长地叹息着。

它多么希望阿木能够被角大人检测出是被人类某种秘术控制，而并非是它自行立下的妖灵誓，这样只要能解除秘术，阿木仍能是它们青口龙宫的少主。

只是【血魂控灵术】极其诡异，扎根于阿木神魂深处，结丹后期修士都发现不了任何端倪，更何况妖兽。

……

“帮助他三次……”

“你都做了什么？”

阿奎闷声道。

阿木在周未意志操控之下，如实说道：“第一次是去人族仙城，与一条母龙配种。”

“配种？！”

阿奎一惊，直至此刻，它已明白了一切。

“是那头冰封胤龙？”

“是。”

“原来如此……”

胤龙真人的冰封胤龙灵兽，正是来自于冰洋海域的冰洋龙宫。

是当今冰洋龙王的妹妹。

它当年因背叛了冰洋龙宫，沦为人族的灵兽，在整个内妖海都声名显着。

不得已之下，冰洋龙王才将它的妹妹从内妖海除名。

不过奇怪的是，冰洋龙王却并未下令追杀它的妹妹。

考虑到亲族关系还好说，但连带着胤龙真人，冰洋龙王也视若无睹，一时之间，整个内妖海都众说纷纭。

不过冰洋龙王既是化形大妖，它这般不作为，久而久之，此事便无人再管。

“第二件事，便是帮助那人类结丹？”

“是，父王……”

阿木跪倒在阿奎的面前，低声道，“第三件事，则是助他在外灵海屠杀妖族。”

“你……”

阿奎指着阿木。

它那鳞甲分明的指尖也有些颤抖。

深深看了一眼阿木，片刻以后，它的神色终于恢复了平静：

“帮助人类……是大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