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二度,头顶如有惊雷闪过,李承泽快速的低头避开,宛如惊弓之鸟,惊恐未定斜视着身后被轮椅砸的支离破碎的窗屏架子,看到此情景,汗毛竖立,脊背仅仅靠着墙壁,手在颤抖着。
“不好意思,手滑了。”范闲声音里充满了戾气,没有一点歉意,理直气壮就好像打死微不足道的蝼蚁一样。
新仇旧帐,这些天积攒的怒火在看到李承泽的那一刻就爆发了。
和大公主交流完感情回来见到这一幕的大皇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已经在想跑路了,刚才叶灵儿莽夫一个,现在范闲更莽,天知道刚才老二要是没有躲过去,被范闲轮椅砸过去当场死亡,这南庆绝对会被微生三元彻底的掀翻底朝天。
大皇子现在想跑路了,但要是这么跑了,万一那老二的脖子上的伤迁怒他怎么办?况且也不知道等会儿他们还有什么骚操作,大皇子咬咬牙,还是继续留下来。
目瞪口呆的何止是大皇子啊,还有大公主,我勒个豆,这南庆各个都是人才啊,各个都是莽夫,直接干就完事了,根本就不在乎后果。
已经想象到等会儿元微仙子到来,这里将是发生一场人间惨案,想想都刺激。
“我们要进去还是开溜?”大公主戳了戳大皇子小声的问。
“先进去看看,万一不对劲就开溜。”
自范闲出现之后,眼里就只有范闲的林婉儿,含情脉脉,眉目传情,仿佛像是王母拆散的牛郎织女,唯有七夕的这天才能相见。
很快就有下人来收拾残局,甚至还把宴席给准备好了。
李承泽左顾右盼,发现自己无所遁形,岿然不动,看上去相当镇静,但实际上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三元,好可怕,范闲要杀我,三元快过来救救我。
“确实手滑,手滑到亲手给亲爹下毒,装病逃过外面的风波,惹出这一烂摊子,两手一摊,嘴唇上下一翻,都察院跑断腿为你鞍前马后。”
范闲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是怒火更盛了,积攒许久的怒气终于发泄出来,劈头盖脸的警告威胁。
“殿下少说两句,不然我一会儿还手滑。”
“你要是觉着心烦,咱送客。”和刚才的虚情假意不同,面对范闲的林婉儿如沐春风,透着爱意,满心欢喜。
“不用,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范闲拿起酒壶倒了杯酒。
“抱月楼惨死的那位姑娘,我竟没有想到殿下会这么心狠手辣。”
被范闲这口锅扣下的李承泽眉心紧蹙,脖颈上刚才在躲闪的过程中撕裂,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
“看来范闲你真的是很好的继承了太子的眼瞎耳聋,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这自欺欺人的样子真是令人发笑。”
李承泽迎上范闲眼中跳动两簇怒火,再扫了一眼席上众人恶意的嘲弄,眼底闪过浓浓的失望,嘴角微微勾起,充满了讥讽。
“也是,毕竟太子纯良仁厚,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太子,相反全都会怀疑我这个狡诈阴狠生性残暴冷血的二皇子。”
李承泽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吹拂着额角的碎发,分明是低着头,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臣服之心。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抱月楼的幕后东家是你弟弟范思辙,逼良为娼,家破人亡,畏罪潜逃,这就是小范大人说的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李承泽冷冷的扫了一眼范闲,眼神骤然冷漠,犹如冰川一般,让人不寒而栗,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俯视的眼神在俯视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容靠近的气息。
“别忘了,还有三皇子。”范闲心里的怒火再一次的被点燃,死到临头还嘴硬不承认,所以说讨厌李承泽的能言善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