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这里。
老三扶着若娘往洞口走了几步,探身看去,深几丈的洞口处的雪已经被张得发踩的凌乱,黑漆漆的一片,可见度极低。
这后面可是绵延不尽的大山,怎么会有人挖了个通道到这里呢?
“银花她爹,翻过这些山之后,是哪里呀?”若娘看张得发站在那里看着远方发呆,心里有些奇怪。
张得发回过神,看了她一眼。
“夫人,冒昧问一句,我听说,怀文县洪灾那会,夫人跟将军曾闹过龃龉?”
若娘没想过他会说起此事,倒是让她感到有些郝然,当时她看怀文县死了那么多人,心中却是有几分迁怒。
也是她认识张景彦以来,少有的刻薄时刻。
“当时确是我冲动了些,银花她爹倒是知道的不少。”当时张景彦府里的军师和军医都跟着,事情会传出来,也不见怪。
张得发跟若娘认识也不是一两日了,知道她的脾性,也没再说甚么,正准备开口解释,石英指挥着八个汉子将钱婆子的棺材抬了上来。
张得发只得闭嘴,死者为大,得先将人安葬了。
棺材到了,却不能直接落地,而是架在了提前准备好的四个石块上。
棺材上方同样用油布遮着,不见日光。
先是烘坑,干燥的茅草铺满葬坑,引火焚烧。
一早绑在旁边的公鸡被捉了过来,鸡冠血纯阳可辟邪,混于麦中,而后麦子作笔,在坑底写上太平二字,最后前来送葬的众人,按习俗,绕着葬坑走一圈,每人都准备了铜板扔了下去。
若娘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沉默地跟着做了。
接着便是最后的送别,所有来的人都对着安放在棺材里的钱婶跪了下来,由其中一个汉子手持斧头的高壮汉子钉下七根子孙钉。
钱婶是钱家最后一个人,无人戴孝,石英便主动充当了孝子。
每钉一下,石英便用黄纸轻轻揉着棺材头,似乎在告诉钱婶,不要怕。
直到最后一枚钉子钉入半截之后,才停下。
做完这些之后,便正式下葬了。
若娘这一跪便跪了半个多时辰,直到棺材平稳落于葬坑,才结束。
到这里,后面便是埋土填坑,垒坟头了。
老二他们扶着若娘起身,看着渐渐被掩埋的棺材,一个人啊,便这样永远留在了地下。
身腐败,化白骨。
这雪啊,下的越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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