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最后一次回头。
目光穿过无数义愤填膺的北冥族护法,定格在人群最后那道尚显青涩的身影上。
二人四目相对,前者坦荡无拘、后者眼尾泛红。
看向那足以让人尸骨魂魄荡然无存的幽冥深渊,北冥煌月没再留恋,在北冥玄宸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中一跃而下。
时至今日已过千年。
再度回忆起那日的场景,北冥玄宸闭了闭眼,渐渐攥紧的手却预示了他的心中并不平静。
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什么都做不了。
少时看着母亲闭上双眼黯然离去,后来望着父亲的魂牌一夜碎裂。又目睹着皇姐被人逼死在自己面前。
而当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彻底坐稳冥帝之位,爱人、挚友、孩子他也同样一个都没能留住。
玄音的一生都在失去,可当目光转向北冥玄宸时。他又何尝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中度过半生?
不过,命运似乎也没有一直苛责着他们二人。
如今的他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并且得知能复活文陵烟的办法。
而玄音亦在这无尽的孤独中,找到了她的家人、挚友,以及那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爱人。
“爷爷,痛恨姑姑吗?”
听着北冥寿讲述了一遍他与姑姑的过往,玄音仰起头来。
血色的眸子看着那脸上稍有几道皱纹的高大男人,玄音与之对比虽然娇小玲珑,但她的声音中却没有半分谄媚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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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自己孙女的质问,北冥寿没有感受到被冒犯,只是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不,你的姑姑没有做错。她、她们都是对的。”
“说来也是可笑,生前怎么都无法放弃的事情。在我死后的这些年里,却被我想通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论活物还是死物,本源是维系天地气运的根本。向我出言觐见的人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却能够轻而易举的点破我的困境。”
话到此处,北冥寿恍若猎鹰般锐利冰冷的眼底,有着寒芒隐隐浮现。
“那家伙煽动我调用冥界本源进行突破,而白夜族却好巧不巧的在同一天对冥界发动进攻。”
“如今想来,那怕不是白夜族的奸细。他想让我取天下本源做恶人,而白夜族好借机拉拢冥族人心,从内部瓦解冥界!”
“可笑我竟如此刚愎自用,不仅险些酿成大错坑害了冥族,还间接害死了她们……”
话到最后,玄音从北冥寿的剧烈波动的魂体中感受到滔天的悔意。
两个女儿连同妻子因自己而死。
而自己又险些害了冥界,让最小的儿子成为罪人之子。
北冥寿自想通的那天起,这一千多年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却无济于事!
做过的蠢事永远都无法弥补,而他日日夜夜饱受记忆的摧残,便是他应当承受的罪孽!
感受着天地间扭动的威压,玄音有些难受的后退几步。却在这刻感受到项链的温度,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怔。
姑姑……也想重新和爷爷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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