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
城中有一些营帐,原本便是钟离城中守军搭建起来,准备给不时到来的援军所用,但此时大多数却变成安置伤员所用。
这几名意志如铁的军人都是从道人城中杀出的将领,他们此时身前的塌上安置着的便是道人城的主将晋冬。
晋冬的身上有很多伤口,但此时最难缠的却是一道看上去很细小的飞剑伤口。
这道伤口在他的左肋,因为伤口只是细细的一条红线,连鲜血都没有流淌出多少,所以之前甚至都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只是和一些不起眼的伤口一样,做了简单的包扎。
然而此时他们已经用了手头上最好的药物,甚至用真元来帮助挤压内里的伤口,却依旧无法阻止这道伤口不断往外流淌鲜血。
这道飞剑上带着的一些古怪力量在过往的数个时辰追溯着晋冬的血脉往上,将附近的数条重要经络都撕裂,甚至数条锐利的剑气如同钉子一样钉入了晋冬的内脏。
此时这几根钉子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不拔的话,晋冬就将这样慢慢的死去,拔的话,可能伤势瞬间恶化,死得更快。
他们束手无策,难受,无奈。
但最让他们此刻哽咽的是,他们都见了晋冬是如何英勇战斗,但此时晋冬在死去,道人城却是早已失了,说不定将来,连这里都失守之后,远在建康城里的那些人,或许还会认为晋冬也和那些畏战的将领一样昏庸无能。
这是他们心中最难以忍受的。
一株开着粉红花的合欢树的树荫笼罩着就近的一处街巷出口。
一名老人静静的从那处街巷之中走了出来。
他身穿着很寻常的麻布衣袍,看上去十分苍老,而且身上的血肉都似乎被岁月侵蚀干净,瘦削到了极点,然而他的头上却戴着一顶奇特的玉冠。
这玉冠是极为独特的凝脂白玉,但是却又有一些天然的血线,如云雾般形成纹理。
没有人注意到他何时到来,但这样的老人在出现的刹那,便自然会吸引很多人的实现。
“前辈,你是?”
当他朝着晋冬的这座营帐走来时,几名将领十分警惕的面对他行了一礼,同时问道。
这名老人并没有解释什么,他只是朝着这几名将领摆了摆手。
只是简单的摆了摆手,便有一种非凡的气势,让这几名将领感到由心的战栗,但与此同时,他们都很自然的感觉到,这是真正的长辈在面对小辈打招呼。
他们都感觉得出来,这名老人自然不是来自北魏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