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有乱云飞渡,偶尔还有如电的剑光掠过。
从这片山岗到洛阳,有许多修行者感知到了隐隐传来的气息波动。
官道所经的一处平顶石山距离这处山岗已有百里,但即便是在这座石山上,都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异样的流光。
这座平顶石山上只有一些简陋的石室,但随着远处的气息波动传来,越来越多的修行者从这些石室之中走出,汇聚到这座石山的山巅,渐渐竟是汇聚了超过百人之多。
这些修行者大多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剑师。
“师兄。”
当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出现,这些年轻的修行者都十分恭谨的对他行了一礼。
这里是长治山宗,是北魏重要的剑宗之一。
这处修行地每年都会从洛阳获得许多修行资源,只是在招收弟子方面,却没有出身的限制,只要能够通过长治山宗的三道入门考验,便能够在长治山宗修行,但按照长治山宗的惯例,只要入门的弟子满二十五岁,便不再享有宗门修行资源的配给,而且必须离开长治山宗,到边军行走,成为北魏边军之中的修行者。
因为有着这些独特的规矩,所以长治山宗一直是北魏年轻修行者心目中的圣地,即便是很多权贵门阀家的子弟,甚至也往往不顾家中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背弃家中的安排,而进入长治山宗修行。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长治山宗也是北魏年轻人勇气和自立的象征。
这名被长治山宗的诸多年轻才俊称为师兄的白衣剑师席澈,便是北魏年轻一代修行者之中最出名的天才之一。他在长治山宗收获了这些年轻修行者的尊敬,不只是因为他个人的修行速度远超其余人,还在于他往往能够解决他们修行中所遭遇的困惑,在这一点上,他的能力甚至超过长治山宗的许多师长。
所有长治山宗的修行者,无论是那些师长还是这些年轻弟子们,他们都认为,如果不是灵荒,那席澈也应该是整个北魏数十年来,最快从黄芽境修到神念境的修行者之一。
席澈微躬身对着这些年轻的剑师回礼,他看着远处若有若无却凌厉如电的剑光,脸上渐渐笼上了一层寒霜,他说道“那应该是怀州军所在的方位…我从未见过如此剧烈的天地元气波动,不知有多少修行者在那里拼命,不知有多少军中的法器被动用了。”
所有这些年轻修行者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怀州军在拼命。
“穆师兄他们也在怀州军中。”
一名少女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很紧张,但谁都听出了她的勇气,“我们赶过去,可能还来得及帮忙。”
“走,下山。”
席澈点了点头,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看着首先朝着山下掠去的这道白色身影,其余所有长治山宗的年轻剑师迅速的反应过来,跟着往山下掠去的同时,他们的心中对自己的这名师兄又多了几分敬仰。
……
马车在继续前行,渐渐通过了山岗一侧的官道。
怀州军在不断赴死,人群如同潮水一般不断朝着这辆马车拍去,然而这辆马车却像是一块移动的礁石,无论如何的拍打,都不能将它摧毁。
在这样的风浪之中,它似乎甚至可以存在千年。
无论是身披真元重铠的修行者,还是御使飞剑的剑师,或者是拿着刀直接冲上来的普通军士,在临近这辆马车时都是同样的结果。
这辆马车的周身三尺范围之内,形成了一个无法突破的死域。
真元重铠在逼近到马车三尺的距离时,铠甲之中的光焰便变得紊乱,铠甲的缝隙里便溅射出浓厚的血浆,然后再往后倒下。
那些飞剑在飞到马车三尺的距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