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发力,过度疲惫,也是酸痛肿胀而不是这种丧失感觉般的麻木。
这种感觉,反倒像是他当年在漠北的高寒地带行走的时间长了,凛冽的寒意不断侵袭,将他的血肉冻得有些麻木。
他觉得有些怪异。
只是即便是以他此时的修为和感知,他一时都难以明白这种麻木的来源。
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些微微的激动。
他直觉这似乎不是坏事。
对于商丘的这些骑军而言,他此时有些失神,似乎有些迟钝。
两道一直在准备着的飞剑一前一后,如雷霆般闪现,一道飞剑从前方飞来,直刺他的双眉之间,而后方一道飞剑,则在一片血泊之中飞起,贴着地面如电疾行,狠狠刺向他骑坐的这匹战马的马腹,要刺穿马腹,然后刺向他的身体。
啵的一声轻响。
他的眉心之中绽放出一片白色的荧光。
前方刺来的这道飞剑静止在他眉心之前,然后无力的坠落,坠落在他的手中。
刺向他身下马腹的那道飞剑的剑尖之前出现了一缕红光,这匹战马吃痛,往上跃起。
刚刚刺入马腹只得一寸的这柄飞剑陡然改变了行进的方位,就像是一只蜻蜓斜飞出去,将魔宗身后袭来的数名骑军的咽喉全部切开。
依旧没有能够对魔宗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就连他身下这匹战马的马腹也只是被刺出一道不致命的伤口。
但所有视死如归的这些骑军的眼中,却燃起了希望的光焰。
他们确定方才那一刹那,魔宗出了些问题。
“是什么问题?”
魔宗也知道出了些问题。
他的双目微闭,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在此之前,他杀死的人太多,而杀死这些人,他只需要动用小小的手段,他根本不需要全力汲取那些死亡带来的元气。但此刻,随着他的吸气,他开始尽自己所能,全力的从周围的天地间汲取被他杀死的这些人身上析出的元气。
随着他的呼吸,他的胸肺处高高的鼓了起来。
无数肉眼可见的灰色气流在夜色之中形成,越聚越多,就像是两根灰黑色的实质绳索一般,冲入他的鼻孔。
与此同时,有更多的灰色气流直接扑向他的身体,就像是火焰燃烧一般,在他的身上跳动,然后沁入他的肌肤,冲入他的经络和窍位之中。
一种更为麻木的感觉在他的身体里生成。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甚至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他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就好像变成了一截和自己无关的木头。
但在下一刹那,一种更为诡异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心头。
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好像变成了两个人。
他好像看见了两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