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双唇却有些异样的血红,“我怎么都看不懂了。”
……
因为想要停一停,甚至想要回头看一眼,所以魔宗走的并不急。
很快他有了一匹马。
这匹马驮着他一路往南,因为越往南越温暖,越接近春光,越有新嫩的草芽在从土里钻出来,所以这匹原本从战场退下来,被某个马贩子卖到市场里,有可能要和寻常的骡子一样在不断的负重驼运东西的过程里消耗尽它最后生命的老马,便越来越愉悦欢脱。
它的身上有不少刀伤和箭痕,但随着不断的往南行走,它也渐渐忘却了战场上的那些事情。
这种很随意散漫的赶路,也似乎让它恢复了更多的活力。
只是在有些往上的山路上行走时,它所受过的那些伤势,还是让它感到了吃力。
在一座山的半山腰,魔宗从它的背上跨了下来。
他拍了拍它的背。
有些精纯的元气涌入了它的身体,这匹老马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
它很有人性的舔了舔魔宗的手背,看着魔宗并没有再要骑它的样子,它便很自然的跟在了魔宗的身后。
这座山并不高。
越往南越没有高山。
只是山峦却连绵不断。
它和魔宗在山间停留了一夜,等到第二日接近正午时,它和魔宗来到了一座山峦的顶峰。
这座山峦的背阴面全部都是竹林和一些野生的茶树,那些茶树都在比较低矮潮湿的地方,水汽缭绕,光照明显不足,茶叶没有显现出那种翠绿或是深绿的色泽,叶片有些奇特的微紫色。
而这座山另外朝着阳光的那一面,除了有些亭亭如盖的雪松之外,还有很多桃树和野樱树。
此时桃树上才刚刚有细小的花苞,但那些野樱树却已经漫山遍野的开放。
那些野樱树的花朵很细小,色泽也是很单一的紫红色,单看一株似乎毫无吸引人注意之处,但漫山遍野都是这种野樱,涌入眼帘之后,却给人一种异常壮丽的感觉。
这匹老马慢慢的走着,啃着山间的嫩芽。
这种荒山里几乎没有人来,就连荒草都似乎生得分外野,都似乎不如外面原野上和道畔的青草鲜嫩,它当然不能理解魔宗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野樱花掩映着的山坡上有许多光滑的石坪,上面有很多坑洞,坑洞里有腐朽的木桩,还有烧焦的痕迹。
他站在了一处小小的石坪上,看向身前一条小溪,然后目光又越过这条小溪落向对面不远处的一座石坪。
他现在所站的这个地方,便是当年吴姑织在光明圣宗修行时的住所,这块石坪上,原本有一座很精巧的木楼。
而他此时目光落向的那座石坪,先前便是他所住的地方。
吴姑织这座木楼原本是空着的,但有一日他从山外返回这里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多了一个师妹。
后来光明圣宗毁在他的手中,或者更确切而言,是毁在那名叫做宇文猎的修行者和他背后的势力的操控之中,他从这里离开之后,便一刻不停的和各种各样的人战斗,一刻不停的朝着更高处走,他的确已经忘记了很多这里发生的事情。
直到他想要停一停,他才在很多年后第一次回到这里。
此时他站在这里,便开始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
他当年在这里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师妹时,便觉得自己的师妹怎么不如别的宗门里别人的那些师妹一样活泼好动,而且似乎不像是那种天赋极为优秀,让人觉得惊艳的那种存在。
她长得也似乎很一般。
也不喜欢说话。
说得最多的,反而是在吃饭的时候来喊他吃饭的那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