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屈沧溟,居然给老子来荡fu羞辱这一套了,要不要脸
d!”
虞兮本来只是恐惧,被屈沧溟这么一说来了脾气。
平日里说话斯斯文文之乎者也,真骂起人来绝对是现代白话口语最痛快。
“你不是要对我用刑吗,来,从第一样开始,一样样来。鼎呢?不是要烹煮么?告诉你屈沧溟,我是活过一世的人,这是第二世,我若在你手里枉死,第三世定让你鞣然对凤国俯首称臣,把你全族驱逐出境。”
虞兮长了一副反骨,前面屈沧溟的恐吓尚且能忍,用“小母狗”这样的字来羞辱他,却是绝不能忍的。她一番话骂得掷地有声,连屈沧溟都愣了一愣。
这个女子,看着娇滴滴,柔弱得很。实则是一匹难以驾驭的烈马,她的骄傲,她的脾气,她骨子里的自由不羁,不畏权贵,都是其他深闺女子不曾有的。
她总在做他意想不到的事。他觉得她要吓哭了,偏偏她冷静下来。他觉得她要求饶了,偏偏她先愤怒了起来。
“要死的人,羞辱算得了什么?乖乖把兵器制造的方法告诉本宫,本宫又怎会真的伤害你。”
屈沧溟也是个贱皮子,挨了骂反而又回头哄她。
“少废话。不是烹煮么,等什么呢。”此刻虞兮褪去了所有的恐惧,只剩十二分的不耐烦。
渣滓洞里的刘胡兰,也不过就是如此了。被人把半截身子插入装满水的铜鼎里时,虞兮自嘲得想。
她中途摸了别在衣袖上的银针想要自戕,被屈沧溟眼疾手快地阻止了。想咬舌,也被人用口球塞入嘴巴,根本无法闭合。
地牢的人施刑无数,自然有的是防止人自杀的手段。
虞兮被绑了手脚立在铜鼎中,下面烧了熊熊烈火。
温度逐渐升高起来,虞兮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说人死之前会看到一生的走马灯。
她回到了一睁眼就是婴儿的时候,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鼻梁上没有朱砂痣的美人将她抱在胸前。
“兮儿,你是娘亲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说,低头亲吻了虞兮肉嘟嘟的脸颊。
虞兮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记忆里却没有这个片段。那么,也许这是她没有穿到这具上时,楚清辞对真正的虞兮所说吧。
走马灯又转到她与义父的初相识,那日,便是母亲去世当日。
之后又有幼年时遇到凤逸阳,他说扁鹤的女儿竟然像一只狐狸崽子。
还有遇到哥哥,还有惊鹊惨死在自己面前……
还有自己嫁入王府,凤逸阳掀起红盖头时的眼神,那样深情与痴迷。
自己这一生,虽然短暂,却得到了那么多的温柔与爱,值得了。
最遗憾的是,没能与他相守到老。没能带他去陌南,没能跟他认真地说一声爱。
虞兮闭着眼,水温越来越高。
“宫虞兮,你后悔还来得及。”
虞兮身份特殊,自始至终屈沧溟都没有想过把酷刑用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吓唬她罢了,看她一副不屈服的模样,也是有些骑虎难下。
他只等着虞兮开口求饶,再不求饶真折在他手里,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他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虞兮只闭着眼,一声不吭。
突然,耳边传来异样的响动。
“何人擅闯地牢!”
耳边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是兵器出壳声。
虞兮正要睁眼,身子一轻,已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傻娘子,就算告诉他兵器做法,他鞣然又能打得过我么。”
是凤逸阳的声音,满是疼惜与温柔。
被屈沧溟恐吓的时候虞兮尚且一声不吭,此刻见了凤逸阳,桃花眼蓦地蒙上一层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