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箭矢”一寸一寸自燃成灰烬,消失无踪了。
这是当初大国师赠送给谢羽槿防身的“灭魂箭”,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入体噬魂,一箭必死,但事后却了无踪迹,不遗留任何“罪证”。
她是死于徐山山之手,毋庸置疑,这一箭补的那就是一计“人情世故”。
谢羽槿没有中“石封咒”,只因大国师察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救了他,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一心要护之人,却背刺了她,给予了她临死前更致命的一击。
徐山山伤她在身,而他……伤她在心。
一片华贵的绣紫竹衣角飘过眼前,她双眸干涸泛红,费力地睁开眼眸,便见到了缓缓屈膝在她面前蹲下的谢羽槿。
他还是一如她初见那般叫她心动,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含着一抹春山如笑的神韵,宛如画中走出的仙人,令人为之倾心。
“为什么……”
每说一个字,她的嘴角都克制不住吐嗌出鲜血来。
他伸手温柔地将其扶起,并拿起一块熏香的素白帕子擦试着她的脸颊,其神情认真而专注,就好像在干一件特别细致又敬爱的行为。
他轻轻一叹:“她想你死啊,那我便绝不能容你有活下来的一丝机会。”
大国师瞳孔一窒:“是为了她……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
“你不会以为我一直都没有认出你是假的吧?”
谢羽槿好笑地打断了她,他依旧深情而含笑地看着她,那似笑非笑间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态。
“我很感激你,因为你,我才能够如此亲近、触碰到她的身体,哪怕我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至少也能望梅止渴啊。”
几缕发丝垂在耳畔,他肌肤白皙如雪,薄唇冶红,勾勒起一抹迷离的微笑。
“并且我知道,只要将你牢牢地抓在手中,迟早有一天,真的那一个总会出现的。”
谢羽槿所诉说的每一句都如刀刃在凌迟着大国师的心,她一掌抓住他的衣袖,死死地攥紧:“所以,所以你对我的那些好,全都是因为……你拿我当替代品?”
“替代?呵,徐山山,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自己很清楚才是,你虽霸占着她的身份、地位,可你配得到别人真心的喜爱吗?”
谢羽槿先前不知道这个假冒者是谁,可自陇东那一趟他便顺着“徐山山”这根藤,摸出了大概的脉络,也知晓了真正的徐山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大国师对上他的眼睛,这一次她终于不再被痴妄所迷惑,被感情所欺骗,看清楚了他眼底真实的冷漠与无情。
“哈……”
多么可笑啊。
她以为她终于找到了一个两情相悦之人,可在对方眼中,她连一个替代品都不配当。
到头来……她只是他愚弄、利用的一个小丑罢了。
她眼底忽地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她知道自己剩下时间不多了,于是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嘶声咬牙道:“谢羽槿,我诅咒你……你这一生无论做什么,都将会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最后一字落下,她便彻底断气了。
而谢羽槿亲眼见她死去,方悠悠然站了起来,他掸了下染灰的长袖,失笑一声:“常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倒是个天生的坏种,死不悔改,难怪他会选你应劫。”
“终是……事与愿违啊。”
又是一声沧桑无奈的声音,它每一个字符都像是承载着沉重的故事,在古老的琴弦上缓缓划过,经耳而过,又消弥于无踪。
周遭的术师见此一幕,似乎都明白大国师这是与徐山山斗法失败了,并且……她还死了!
大国师竟死了,死在一个注定成为魔头祸害景国之人手上,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