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似都能说得通了。
之前一直如雾里看花、懵懂难解的事情,眼下随着徐山山身份的曝光,似都有了相应的解释。
所有人在极度震惊过后,都颤颤巍巍地趴地跪下了,白身见君,需得五体投地,不可直视。
直到霍家军迎回君王,一行人启程返往国都,粼粼车轮,纷纷晨雪,风掣军旗。
歧和城城门被着急忙慌地打开,里面的人匆忙奔出,城中主干等人,拎摆摇手,激动迫切大喊——君上……
他们猛摔地面,啃了一嘴的冰雪,大口喘气,一双双眼睛焦灼渴求地盯着前方,追随那乘坐在金戈铁马中的帝王身影。
却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君上……真是君上吗……”
他们惆然若失,眼中有遗憾、困惑、失落与惶然,只怕是这天……要变了啊。
卫苍灏、池江东、古月伽容、黎烨赫与棠嘉善听到远去沉闷的声响,这才抬起头,缓缓站了起来。
未婚妻从一介平民,一跃成为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在恢复身份的当即,就与他们五人断绝了关系……
呵。
自嘲、苦笑、失笑、沉闷、怨念。
他们五人就跟民间话本中那些个被抛弃的糟糠之妻有何区别?
哦,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那些个女子还能够找清官大臣评评理,申申冤,或大势宣扬于民众来谴责一番,出口怨气。
可他们要状告的对象是谁?
哪个大臣敢评理?
哪个百姓敢蛐蛐?
他们五人站在晨曦之中,静静伫立,挺拔的身姿在光晕中仿佛被勾勒上了一层金边,轮廓分明的脸庞都散发着不同程度迷人的魅力。
……可不知道是不是闪晃了眼,他们身上同时又隐约散发着一种被抛弃后的怨气,那怨气如同实质般,让人靠近时,都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气场。
“当今陛下……”池江东抱住头,烦躁又恼怒道:“她怎么会是岳帝呢?”
卫苍灏亦深吸一口气,但这一口气显然不能叫他心情舒畅,胸口依旧窒闷。
“你们听到她所说的话了吗?她要天下统一,不允许有任何脱离她控制的独立管辖之地,亦不允任何有威胁王权的存在……”
恰恰,他是陇东如今唯一的霸主,倘若她觉得他的存在有威胁,那势必会对陇东发动另一场战争。
与她战场上见,与她为敌,绝非卫苍灏乐于见到的。
黎烨赫用拇指揩过嘴角的血迹,朱红染唇,更衬脸色冷白霜清。
他笑:“如今煜王死了,那么畲渊便成了真正的无主之地,几城襄连向来由我暗中主事,只怕我这个暗帝,也将变成她的眼中钉了吧。”
“她要景国永享太平,剔除玄宗道教影响,只信奉君主权法,只怕宗门佛教皆要有一场大动荡了。”古月伽容担忧地看向嘉善大师。
至于他们古月家,本就是忠君之臣,这些年以来也并无与其它暗势力勾结动歪心思,倒也是无碍。
只是他们书院学生参政出仕,与朝廷盘根错节,若被有心人挑唆,易引疑心……
看来,他也该去做些什么,才能在未来风云突变中,保他古月家安然无虞。
嘉善大师双眼微微闭合,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濙淡的阴影:“世事无常,未来的命数将定,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池江东听完他们几人的顾虑后,也不再继续纠结徐山山的真实身份了,反倒是庆幸起来:“我是江湖人,应该跟朝堂没有什么利益矛盾……”
见他一副置身事外的轻松模样,黎烨赫心底不爽,嘴角向上一扯:“哪知道呢,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