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漓收回视线,严枫安在这时递过来了一块酸萝卜。张开口咬下,脆嫩的萝卜咬开,酸甜可口的味道在口腔内翻滚回味。
砸吧了两下,叶漓看向白川,起身作揖。
“天色已晚,白长老自便,我们先行上楼了。”
楼上没几个房间,原先人太多只是稍微将就挤了一晚。现在没人,为数不多的几间房内除了有些包裹,就只剩下安静了。
路过张逸房间之时,叶漓刻意留意了几眼。
他房间照出的灯光亮得有些暗淡,显然是灯芯到底,灯油快燃尽,长时间无人更换。随即又转头向林雀的房间,也是一样的情况。
“他们去雨雾林了。”
站在旁边的严枫安见叶漓驻足不前,看着两个房间,于是开口。
叶漓微微侧头,对视上严枫安的眼睛。
严枫安的眼睛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清冷,寡淡,情绪看不出来。恍如一潭平静无风的水面,任何事情都引起不了它的波澜。
视线摆正,叶漓点头轻嗯了一声。
若是命运使然,也的确违背不了。
“刚来的这里的时候,玉诀的掌门让张逸他们给我卜卦石,用来联讯,也可以用做传送。”
回到房间后,严枫安替叶漓脱下外衣,用热毛巾轻柔的擦拭着他的皮肤。
叶漓静静的看着眼前容颜如旧的青年,此时他低眉顺目,举止细心仔细,仿佛一个尽职尽责的仆从。
在很多时候,叶漓都调侃,严枫安却只是笑着,看着,随后将叶漓紧紧抱在怀中。对待之细致,宛如一件珍爱至极的宝物。
三百年,好似不会厌倦。
“枫安去了?”
叶漓低头解开自己衣摆的系带,递给严枫安,后者顺手放在自己手边的衣架上。
“嗯,沈雾年要人来献祭,她占卜到了。那次传送,也是为了让我在她的两位徒弟身上下个法,好避开沈雾年的阴谋。”
一句话落,脑内一瞬间闪过一个东西,叶漓这次快速抓住。眼内微不可见的闪动了一下,随后看似随意般回严枫安:“天命这种东西,枫安难道可以使其避开吗?”
简单擦完之后,严枫安将水盆放到门口,好在明天下去之时顺便端出去倒掉。这里的老板娘年事已高,爬楼梯又会让膝盖酸痛不已,所以能自己做的就不麻烦一个老人家了。
做完这些之后,严枫安把脱下的两件外套细心叠好,放在床边的置衣架上。
“天命就如同一道,在高山之间修好的桥梁。往回没有路,前方是另一座山,下面则是万丈深渊,怎可能避得开?”
忒精。
叶漓忍不住在心里开口。
“北域一事结束,枫安想回林中小屋吗?”叶漓双手环上严枫安的脖子,在唇上轻吻。
严枫安抱紧叶漓的腰肢,加深这个吻。
“师兄会感觉无聊。”
叶漓好不容易挣开,双手放在他的前胸喘气,半怒般的瞪了一眼眼前笑意欲深的青年,张开嘴咬住了他的半边脸。
严枫安轻轻拍打叶漓的后脑勺,脸部都被扯得有些变形,却也无可奈何的开口说:“师兄这是担心我跑,烙的印记吗?”
叶漓松开口,看着他脸上一圈,混杂着口水的粉红色牙印。
这样看着,实属不太好看。
于是看着看着,叶漓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正想抬起手拿袖子擦擦,严枫安握住他的双手,眼神凝重,郑重其事的开口道:“师兄也不会离开我的吧?”
叶漓静静地凝视着他的双眼,并没有回他。
听不到答复,严枫安不开心的捏了捏他的鼻尖,又低头拿自己鼻尖蹭了蹭。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