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沈峻笑得一脸不屑,“贼喊捉贼,流氓先报警!”
刘秘书比他矮了足足半个头。气势也是短到没法看。
急急踮起脚来阴阴的剜了他一眼,“嘴硬没用!我的铁哥们就在路上了,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们不和他争辩了,惹不起躲得起。”柳小妙轻轻扯了一把沈峻的连帽衫袖口,催他快走。
秋夜的温差大。她的手心摸到软软的全棉衣料,触感很暖。
他低头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丝毫不慌。
报警电话是真的拨出去了。他貌似下了决心要和刘秘书杠下去。柳小妙心中的担忧,一半在自己,一半分给了沈峻。
遇到同行,闹成一团,影响肯定不太好。关键是他怎么会这么快赶到?是高燃瞒着她搬来救兵?还是本人正好有事来公司找她?
“没事,我今天一定要这个人老老实实向你道歉!”他非但不退让,反而信心十足。
过道没有杂音。电梯叮咚一响,格外清晰。有力的脚步奔着门边越来越近。刘秘书得意洋洋地丢出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冲着进门的警察笑:
“陈哥,多亏你及时赶到!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法盲,在我们公司地盘撒野!”
穿着整齐制服的警察二话不说就板着脸看向柳小妙。生硬的目光,落在身上很难受。如同撒一把玻璃渣子。
果然是刘秘书的熟人。连问清事情经过的表面功夫都直接省略。偏袒的态度,不就是葫芦僧断葫芦案嘛。十有八九掺水分。
她扶着桌角,定了定神。
沈峻背对门,抱着手立在窗边,并不把来人当回事。倒是挺有古代侠客嫉恶如仇的风范。
那警察和刘秘书交换了一个眼神,快步到他身后。眼看伸出胳膊要抡过去,吓得她连忙喊:“沈峻,小心!”
“啊!”一声惨叫。
柳小妙惊诧地看着沈峻猛地转头。飞快反手制胜,牢牢压住了警察的半边身子。
刘秘书的手机“啪”地掉在脚边,满头冷汗。张大的嘴费劲地吐出几个字:“你.......敢打公安......要坐牢!”
“同行切磋,大惊小怪。”沈峻收回了手,从口袋掏出一本警官证。
警察难以置信地抬头。证件还未打开,却有种自惭形秽的压迫感。
他瞅着沈峻看了又看,忽地像挨了电击一般愣住了:
“沈队长!”
如雷贯耳。刘秘书双腿重重抖了抖。比挨了一顿暴打还恐慌。
“陈哥……你们认识啊?”他卑微地缩着脖子,不敢抬眼皮去看沈峻。
分明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穿得这么休闲,活脱脱出社会没几年的大学生。哪里猜得是警察队伍里的头头呢?
沈峻侧头瞥了瞥被自己修理过的同行。眼里流露出纳闷。脑海中确定没有丁点印象。可是这位同行不但态度谦虚恭敬,还自来熟地招呼:
“沈队,我也是朝阳区那片的,叫陈牧。单位离您现在支援的派出所很近。咱什么时候方便,喝一杯?”
“喝酒的事再说吧。先把这位欺负女员工的朋友教育好,免得哪天犯错戴手铐。”
陈牧给奚落哑口无言。脸红到了脖子根。他大专毕业,混日子的老油条。一把年纪还是基层民警。眼前的沈峻,比他小了至少六七岁。却已经当上分局的支队长了。
虽然没有直接见过面,沈峻的照片和事迹在内部刊物常常读到。圈子里聊起来都是一脸羡慕。尤其一些女同事更是津津乐道。年轻的想做他女朋友。年长的想介绍给自家亲友的姑娘。
分局的小领导在场,气氛暗戳戳就变了。陈牧自知得罪不起。改了口吻教训起打电话喊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