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岗这边的吵闹声,身在大殿的赵祯也是听了个清楚。
他看了眼陈忠诚,对方会意的点了下了头,便匆匆走出房间。
“快!大总管,快!快去禀告主子,后宫仓库失火了!”
“啊!”陈忠诚惊呼了一声。
在他要去看火势的时候,却被一个太监扯住了衣袖:“大总管,快去禀告主子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陈忠诚见众人焦急的脸色,也不疑有假,转身跑进了殿里:“主子,大事不好了,后宫的仓库失火!”
“什么!!!”赵祯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在陈忠诚又重复了一遍后,赵祯深吸一口气,略一思考便从腰带上解下一枚玉佩,放在了对方手里:“去传朕的旨意,令殿前司都指挥使领禁军入皇城护驾,允许殿前司组织水龙队进后宫灭火!”
“老奴领旨!”陈忠诚躬身接过,再次向殿外跑去。
这时屏风后面的几名黑衣人也纷纷现身:“主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请移驾。”
赵祯思忖片刻,点了下头:“那去城墙上看看,也方便观察火势。”
这是藏身在阴影里的张义,见刚才那个禁军已经到了侧门,与一位军官正在说着什么。
他从地上抓了把黄土抹在脸上,又在心里念了一声佛号,便向侧门冲了过去。
“止步!”还没等他跑到跟前,把守的禁军便将长矛指向张义。
他脚下不停,但口中却是大喊:“滚开!咱家是出去传旨的!”
禁军刚才也只是出于职业本能,听闻对方要出皇城传旨,下意识转头看向上司。
那名军官刚听了门岗的汇报,说后宫仓库失火,这边就来了一个传旨的太监,见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就相信了几分。只是职责所在,该走的手续还是要走的。
他伸出一只手:“官家有过旨意,深夜出城需凭令牌,你的令牌呢?”
张义心说:我要有那玩意,还用在这里演戏吗?
他摆出一副心急气恼的模样:“咱家是去给你们上官,殿前司都指挥使传旨的。”
只是,这句对那名军官根本没有作用,依然伸着手:“官家有过旨意,深夜出城需凭令牌,你亮出令牌,俺自会放你出城。”
张义脸色变换了几下,几次转头看向后宫方向。最后,所有的变化都归于了绝望,他仰天一叹,转身过身去,“噗通”一声向后宫方向跪下,撕心裂肺的大喊道:“主子!小德子无能啊!不能为主子分忧!已经无颜再活在世上,小德子这就走了!”
说完,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爬起向着一侧的官墙撞了过去。
他说的这些话,军官可是听了个清楚,越听越不对味。又见对方要撞墙,厉喝一声:“快拦住他!!!”
负责值守皇城的禁军,哪个不是军中的好手,当即就扑上来几个,将张义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此时的张义还连哭带喊的说道:“你们放开咱家,让咱家去死吧!”
虽然,被几名壮汉压着,但他的双眼始终紧盯着军官。
见军官脸上有所动容,他立即语带哽咽的说道:“那你们陪着我去总可以了吧?真的,真的来不及了啊!小德子在这里求求你们了!”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一旁的禁军,就是压在张义身上的几位,都齐齐的看向那名军官。
其实,现在心情最复杂的就属他了。
放对方出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可偏偏没有令牌,真要是上司怪罪下来,那自己可吃罪不起。
可真要耽误了正事,那自己也要跟着倒霉。
军官当机立断:“陈三,你跑得快,去请示下官家。”
陈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