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没藏赤地听完张义这番话的时候,差点被气笑了。
这家伙是傻还是呆啊?要不就是缺心眼,这些话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也是能当众说出来的吗?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一旁的顾师爷也来凑趣,略带调侃的说道:“刘主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刘使君说的?莫不是作假吧?”
张义憨憨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些话都是刘使君把刘某叫到值房里,特意嘱咐的。”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纸,看向没藏赤地:“没藏统领,如果没问题的话,刘某就要开始问案了,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啪!”
没藏赤地愤怒的一拍桌案,就想令人将这小子扔出去。
只是,他这边刚有动作,站在一旁的顾师爷就用手碰了一下对方。
其意不言自明,这位毕竟是上差,多少还是要给些颜面的。
口中同时说道:“刘主事,不忙吧?你远道而来,倒不如先在驿站休息几日,待……。”
不等他说完,张义就出言打断:“别,刘某年少,身体也算康健,路途上的奔波算不得什么。一切还是以国事为重。”
说完,再不会理对方,低头看着纸上的字念道:“有人反映今年九月初十下午,也就是半个月前,没藏统领在碧云寺附近,当街鞭挞西凉府夏邑县县尉公孙明。请问没藏统领,可有此事?”
闻言,没藏赤地心里这个腻歪啊,要不是师爷拦着自己,早就把这小子挂起来打了。
他烦躁的点了下头:“是有这么回事,能咋滴?”
张义满意的点了下头:“没藏统领承认就好办了。”
随即,又从怀里摸出一支小拇指粗的碳棒,在纸上勾勾画画。
稍后,才抬头问道:“不知统领为何鞭挞那个公孙明?是你二人有私仇旧怨呢?还是说,没藏统领根本就视王法如无物?”
没藏赤地怒极反笑,扒拉开要劝阻自己的顾师爷,怒视着刘奇:“王法?你怎么不问问公孙明究竟犯了何事?他身为县尉,知法犯法,私自勾结地方豪强,利用职务之便公然侵占大笔民财,致使张姓商贾一家六口含冤入狱。”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吼道:“老子打他怎么了?哪天要不是有人拦着,老子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张义似乎并没有受对方情绪影响,只是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用炭笔在纸上一笔一画的做着记录。
临了,他才抬起头,看着愤怒中的没藏赤地:“没藏统领,你说的这些,究竟是自己揣度猜测呢,还是有真凭实据。刘某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一些没来由的话,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就在没藏赤地要再次发作之际,一个的顾师爷怕他说错话,干脆再次插话:“刘主事,我家东翁当然有真凭实据,不仅物证齐备,就是人证也不少于十个。”
张义了然的点了下头:“有人证物证就好,待改天吧,俺要一一验看。”
又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没藏统领,既然你人证物证确凿,为何那位公孙明依然在夏邑县县衙当差?是你没有将其罪名上报呢?还是有意包庇纵容?”
“这……。”没藏赤地虽然有自己的道理,有些话却不方便说。于是,习惯性的看向师爷。
顾师爷好整以暇的说道:“刘主事有所不知,我家东翁属武将,隶属飞龙院。而公孙县尉属文官,隶属西凉府,授官的还是吏部。自古文武殊途,东翁也只能抽那厮几鞭子,却没权利罢了那人的官。至于上报嘛……,飞龙院也管不到吏部任免啊。”
等张义把这些话一一做了记录,这才翻看第二页:“没藏统领,今年八月二十的下午,也就是一个月前……。”
当张义把对方的罪行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