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儿子这么说,田麟叹了口气放下手中请柬,失望的看着对方。
“儿啊,且不说刘奇有没有灭我田家的想法,为父只问你一句,他真要动了这个心思,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反制?”
眼见着儿子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田麟继续说道:“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倒不如坦荡一些,主动登门去见上一面。总比躲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的好。你说呢?”
良久,田籍只能认命似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桌上的请柬。向父亲躬身一礼,就叫上贴身小厮去了县衙。
在田籍鼓足勇气给刘奇送请柬的时候,张义正在值房里忙的不可开交。
田五被杀的案子虽未结案,但城门前刘县尉为了办案公然顶撞知县那一幕,却是在百姓间迅速传扬开了。于是乎,有一些胆子大的,又饱受官府欺压的百姓,纷纷跑到衙门来递状纸,希望这位堪比青天老爷的刘县尉能为自家主持公道。
张义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案卷,一时间哭笑不得。自己完全是出于权谋考虑,谁知道歪打正着还当了回刘青天。
“小三子,来,咱俩一人一半,争取尽快看完,也能尽早下衙回家。”
他这番话刚说出口,一个门子就在门外禀报,说是田家大公子田籍在衙门外求见。
不等张义有所反应,小三子已经跃跃欲试的上前一步:“郎君,田家人送上门了,用不用小人喊上几个捕快把他拿了?”
张义摆了摆手,并没理睬小三子的提议,而是对着门子说道:“让他等着,就说本官正在处理公事。”
等门子走后,这才看向小三子:“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等着看吧。”
说完,就打开一张状纸仔细阅读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下衙的钟声响起,张义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片刻,他又看向铺满桌案的状纸,不禁感慨出声:“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来为官的,还是来作孽的。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竟然做出这么多恶事。”
话音刚落,小三子在一旁凑趣:“郎君,这也是好事啊,您说呢?”
说着,还给了张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张义一想也是,这些所谓的父母官,越是为非作歹,越是对大宋有利。要是能把老百姓逼得揭竿而起,那简直是乐见其成的大好事。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我也饿了。”张义伸了个懒腰,就起身准备下衙。
稍后,等几人走出衙门的时候,小三子捅了捅张义,示意对方看向旁边。
张义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田籍田大公子,正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单手托腮的打盹。
此时,田籍带来的小厮已经从官服的样式上认出这位刘县尉,立即叫醒自家大公子。
“公子,醒来,公子,醒来。”
“嗯?”
小厮看着睡眼惺忪的大公子,心里更加急切。
“公子,刘县尉出来了。”
田籍下意识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等他转头望去,就见刘奇正倒背着双手,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饶是田公子见过些世面,也是老脸一红。急忙起身行礼,这才想起今天的来意,慌忙从袍袖里掏出那张请柬,颤颤巍巍的递了过去。
本以为会被刘县尉取笑甚至为难一番的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只是草草看了一遍请柬,就欣然接受了田家的邀请。
田籍简直是喜不自胜,不要钱的奉承话说个不停。
张义随意的摆了摆手:“时辰也不早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不好让田员外久等。”
闻言,田籍脸上的笑意更浓,这是要放过自家的意思啊。
等一行人来到田宅,身为家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