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回禀说有三名知县已回各县去了,只留下济桑县全红一人,还住在西凉驿馆。
张义挥手让傅文退下,又转头对胡理说道:“你去告诉后院的司马迟一声,就说刘琛已经派了小吏去田家查账。”
胡理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东翁,司马迟这两年可是没少拿田家好处,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嘿嘿。”
张义撇了撇嘴:“何止啊,你可以继续往下想,不过先要去通知了司马迟再说。”
半炷香后,胡理就一脸笑意的回来禀报:“东翁,司马迟听了学生送去的消息,立即慌了手脚,现在已经乘坐马车出门了。”
张义只是笑笑并未理会,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那幅卓啰城地图。
一直等到下衙时分,他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吩咐小三子备轿,要去驿馆会一会那个全红。
张义和全红虽没有统属关系,可细究起来,二人的官职却相差半级。按照礼数,如果张义想要去见全红,应当提前三日下拜帖。待对方应允了,他才能提上礼物登门造访。
可张义全然不顾这些礼数,更不怕旁人说什么闲话。
此时的全红,正在驿馆房间里,撰写着打草谷的补给计划。
由于往年打草谷,都是由济桑县作为补给,全红也算是轻车熟路,在一通写写画画后,一份计划已经跃然纸上,只等后天见到了城防将军拓跋宏,把计划递上去,就可以回济桑县了。
他这边刚放下笔就收到刘奇登门拜访的消息,脸上不免流露出些许尴尬之色。
二人的关系不仅谈不上势同水火,连恩怨矛盾都没有。
甚至,上次刘奇去济桑县办案的时候,还特意提了礼品拜见过,当时的二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这次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几名同僚裹挟着在知府面前告了刘奇一状,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听闻刘奇登门拜访,在尴尬的同时就想避而不见。
“你去回复刘县尉,就说本官有些公事处理,近日不便会客。”
就在他重新拿起毛笔的时候,只听得外面响起一片吵闹声,期间还夹杂着驿丞的喊叫。
他刚要起身去查看情况,就见刘奇已经把房门推开,而驿丞则被两名壮汉拦在外面。
“原来是刘县尉啊。”全红无奈,只能起身行礼。随后又通知驿丞去上茶水。
张义仿佛没察觉到什么似得,大喇喇的走到对方面前:“全知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来凉州城几日了,也不让小弟尽一下地主之谊,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说着,更是不顾对方的反对,拉着全红的袍袖就要去酒楼饮酒。
全红婉拒了几句,终究耐不住刘奇的坚持,也只能收拾心情跟着对方来到了醉仙居。
等到酒宴摆下,张义又是敬酒,又是亲自给对方布菜。反而弄得全红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更加糊涂了,难道刘奇真不知道自己几人在知府面前所做的事情?
转眼间,酒宴已经过半。
张义才把筷子放下,从袖筒里掏出一张纸,如同献宝似的递了过去。
“全哥,您看看这个。”
当全红把纸上内容看了一遍后,不明所以的看向对方。
“兄弟,这是……?”
张义故作神秘的看了眼雅间房门,这才低声说道:“兄弟得了个制酒的方子,哥哥只要按照方子上的方法,就能酿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美酒。”
“晶莹剔透的美酒?”
“不错。”张义拍了两下巴掌,小三子就闪身进屋,把一壶酒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又转身走了出去。
张义拿起酒壶,当着全红的面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