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寒风中不知道站了多久,最终还是没藏讹庞先开口说话。
“说说其中道理。”
张义窃喜不已,于是深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分析:“相爷,没藏一族想经营西凉的心思,几乎是尽人皆知。那位也必然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之前有其他文官武将在凉州作为制衡,没藏一族纵然想要有所作为,也是千难万难。可随着前任知府被罢黜,没藏知府上任,这其中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张义小心观察着没藏讹庞的脸色变化,见对方依然是那副平淡如水的样子,才继续说道:“所以小子认为,这次多半是那位出手了,用以警告相爷。”
没藏讹庞听完刘奇的分析,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仰头望天,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直过了良久,没藏讹庞才谓然一叹,挥手示意刘奇退下。
只是,张义刚走出几步,身后就响起没藏讹庞冰冷的声音:“管好自己的嘴,否则……,你知道后果。”
稍后,当张义离开相府以后,才用袍袖偷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离间君臣这步险棋,总算没出差错。否则的话,呵呵,哥们儿现在已经见阎王了。
就在张义回家收拾行囊,准备赶回凉州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太监,已经收到了种家兄弟亲手书写的捷报。
老太监朗声大笑了良久,这才收拾心情,催促从人为其备马。
他要赶回宫里,向官家报喜!
皇宫
陈忠诚身为官家的贴身大太监,看着官家神思不属的批阅奏折,心里不免为自家主子感到心疼。
自从上次阿大禀报了西夏将要偷袭兰州的事情后,官家就一直对前方战事念念不忘。还会时常站在那幅大宋疆域图前,看着兰州那片区域唉声叹气。
陈忠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心中暗自向天祈祷,期盼着前方能打一个胜仗。
“主子,大喜,大喜啊!”
一声尖叫,让陈忠诚从沉思中醒来。抬头望去,就见阿大丝毫不讲规矩的闯进了殿里,手里还高举着一封插着三根红色羽毛的公文。
看清一切的陈忠诚,心中狂喜不已,这分明是前方的战报啊。见阿大一脸的喜色,多半是大胜了。
只是,不等他有所反应,正在批阅奏折的赵祯,已经扔下手里的御笔,“噌”的一声站起身来。
电光石火间,赵祯又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龙椅。
“何事?”
虽然面容尽量保持威严,可声音却忍不住的在颤抖。
阿大恭敬下跪,将那份战报举过头顶:“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兰州传来捷报,十一月十七日,西夏指挥使拓跋宏率军一万,欲偷袭我边城兰州。兰州守将种古种谔两位将军,在接报后果断率兵出击,经过一日的厮杀,就将敌军尽数剿灭。除敌首拓跋宏被当场斩杀外,还缴获战马两千余匹,兵器粮草无数。我军除十余人轻伤外,无一人战死。”
“好!好!好!”
赵祯在连说了三个好后,闭上眼睛仰面向天。
稍后,等陈忠诚从阿大手里接过战报,打算转呈给主子的时候,就发现对方眼角有一颗泪珠落下。
看到这一幕,陈忠诚也不禁老泪纵横。
多少年了啊,无数次来犯,无数次迎敌,无数的大宋将士伤亡。
终于有这么一场胜仗,能告慰那些在天之灵了。
等赵祯情绪恢复平静,才伸手接过战报。
在详详细细反复看了三遍后,他才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把那份捷报放在御案上。
“传旨!种古种谔两位将军,忠君体国,勤劳王事,各官升一级,晋都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