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对于几位下属所说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在让县丞麻吉留下账簿后,就打发他们走了。
等值房里只剩下胡理几人的时候,张义就开始布置差事。
“胡师爷,一会儿我会把知县腰牌给你。你去找主簿智环,让他把过去半年的往来公文都调出来,你要一一查看。还有就是查账,我要知道华通县的真实财政情况。”
见胡理点头应是,张义又看向德子:“德子,你去街上搜集民情,尤其是关于军卒祸害百姓的消息要重点关注。”
最后,他才对小三子说道:“明天你随本官再去一趟知府衙门。”
“郎君,今天不是刚去过吗?”小三子表示不解。
张义无奈说道:“怎么都要批些钱粮下来,本官可不想,大过年的被手下人堵着门口要债。”
翌日上午,当张义来到知府衙门的时候,门子表现的可比昨天热情多了。既请安又问好,还想请他去门房里喝茶。
张义可没有那个闲心,甩开门子就往里走。
门子直等到对方背影消失,才长舒一口气回到了房间继续烤火喝茶。
等张义走进知府办公的院落后,就见昨天在自己面前耍威风的小吏正站在值房门外。
小吏也看见了走进来的刘奇,想起对方昨天殴打那人的场面,就感觉双腿有点发软。
凭着多年修行,一改昨天的傲慢样子,慌忙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刘知县早,您要请见知府?”
张义看到对方这副样子,不禁心里又暗骂了一声:贱人!
可嘴上却说道:“我叔父在吗?”
“叔父?”
小吏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不禁开口询问:“不知刘知县的叔父是?”
“当然是拓跋知府了。”张义手里把玩着马鞭,上下打量对方。
小吏下意识就觉得对方在扯谎,昨天在这位到来之前,知府就特别吩咐过,要是遇到一个叫刘奇的官员登门来找自己,一定不能给对方好脸。谁要是能把刘奇弄得下不来台,折损了颜面,还会重重有赏。
二人真要是亲戚,能如此对待?
不过,刘奇与知府是否有亲,小吏是弄不明白。可这位的彪悍身手,他却是亲眼得见的。
有鉴于此,小吏脸上的笑容不变:“刘知县稍待,小人这就给您通禀。”
只是,他刚转身要去推房门,刘奇的声音就再次响起:“侄儿要见叔父,还需要你一个下人通禀?这要是被不明就里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叔侄不睦呢。闪开,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不等小吏向对方解释,只感觉一股大力把自己推到旁边。
随后,就见张义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小吏有心拉住对方,阻止刘奇的无礼行为。可想想这位的武力却又不敢。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房门已经重新关上了。
走进房间的张义,就看见拓跋赢正坐在桌案后面批阅公文。也不知是太过专注,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进来呢,还是故意要晾自己一下。总之,对于张义这种无礼的举动置若罔闻。
他刚要找把椅子坐下,就见拓跋赢一边审阅公文,一边用指节敲击下桌案,口中同时吩咐:“茶!”
张义连忙从桌案上拿起空茶盏,去旁边续了一杯热水。这才恭恭敬敬的放回去:“叔父,请喝茶。”
拓跋宏听着声音有异,这才抬起头。等看清刘奇正站在面前冲自己微笑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刘奇!怎么是你?”
说着,他就歪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这时,刘奇的声音响起:“叔父,别看了。门外没人,小侄就直接进来了。”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