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府,华通县。
转眼间,十天的时间过去了。
在过去的几天里,张义除了戏弄京城来的几名官员,也等到了傅文傅武两兄弟的回归。同时也收到一条让他烦心的消息,小郡主曹宇婷被郡王府的老供奉接回京城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义的内心充满了无奈,明明一对相恋的爱人,却总是被人无故拆散。
不过,好消息也是有的。就在今天早上,城外来了一名信使,说朝廷的赈灾粮草已经抵达夏州境内,不日将送到夏州城粮仓。拓跋知府传下命令,让各县知县去知府衙门参加集议,以商讨这批粮食该如何分配。
张义闻言自然是喜出望外,虽说城中百姓还有不少存粮,可城外的田亩早已被毁,谁知道今年会不会面临无粮可收的局面。既然现在有免费的,当然要抢一批回来。哪怕放在粮仓里不用呢,自己心里也踏实啊。
他立即叫上小三子赶往夏州城。
二人刚走进城里,就闻到城中弥漫着有一股奇怪味道。
“郎君,你看那边。”
张义顺着对方手指方向望去,就见几名身形枯瘦的百姓,正围着一团篝火取暖,上面架着的一口铁锅还往外冒着白气。不时的还有人就从锅里捞点吃食出来,就放在嘴里咀嚼。
张义努了努嘴,示意小三子过去看看。
只是片刻的功夫,小三子就变颜变色的跑了回来。
“怎么了?干嘛这副样子?”
“郎君,他们在吃……,呕……。”小三子话说到一半就开始呕吐。
张义见此,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重重叹了口气,就向着知府衙门的方向走去。
知府衙门显然经过了简单修葺,不仅重新筑起了围墙,那些残砖碎瓦也被人清理干净。
等他来到集议的房间,就见各县知县早已到了。
张义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干脆不搭理那些人,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等着知府拓跋赢的到来。
“哼,就没见过这么冷血的。”
“简直是畜生行径,眼睁睁看着那些饥民在城外饿死。”
他刚坐下不久,一些人就开始对着这边低声议论。
对此,张义一律回以胜利者的微笑,甚至还向骂自己的人点了点头。
他的这一举动,被所有人视为挑衅。
“还有脸笑,换做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就是就是,面对饿殍遍野的景象,也亏他笑的出来。”
正在众人义愤之时,门外侍者朗声说道:“权知夏州府事,拓跋知府。到!通判夏州府军事,颇超通判。到!”
随着话音落下,拓跋赢和颇超离两位大佬走进房间。
张义连忙跟随众人躬身行礼。
待二人绕到桌案后面坐下,拓跋赢才压了压手,示意众人落座。
“今日本官召集集议的目的,想必你们已经知晓。不过,本官要把丑话说在前面,这一次送来的赈灾粮食,只有两千余石。具体怎么分派,你们自己拿个章程吧。”
拓跋赢一改往日的啰嗦,开门见山的就把实底说了。
等众人听到才两千余石的时候,纷纷低声议论。
“才这么点,都不够我一县百姓一个月的用度。”
“你想啥呢?还一个月?现在灾民都饿疯了,要是让他们敞开吃,恐怕只够一县百姓吃十天的。”
就在众人低声抱怨的时候,张义已经从拓跋赢的话语中发现了漏洞。
他轻咳一声,起身问道:“知府,朝廷是只有这么一批粮食呢,还是陆续还会供应?”
拓跋赢在过去的几天里,本已经做好了被锁拿进京的准备。可随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