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一百!人民币!”张全以为我没听懂又重复一遍:“这墙上原来一共有六幅画,全要的话算你五百块!”
“以你的水平倒是不贵……”我苦笑了一下,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过来:“问题是我真没带现金。”
“那就打欠条吧!”
张全说着把素描本递给我,我刷刷点点的写了欠条,又借着他身上的油污按了手印,然后他才坐在地上开始画。
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场看张全作画,控笔精准而且速度很快,看来就算是过着流浪汉的生活,他也始终没有放弃绘画。
不过六幅画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我等的有些无聊,便指了指欠条随口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是个挺清高的人,怎么现在这么市侩了?”
“清高管屁用!又不能当饭吃!”
张全鄙夷的笑了笑,不知是对我还是对曾经的自己:“我当年要不是挡了别人吃饭的门路,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懑,心里一动:“你的意思是,当年有人栽赃你?”
“这还用说?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张全咬了咬牙,语气中满是不屑:“老子当年风靡万千少女,多少人排着队想往我床上跑,燕瘦环肥什么样儿的没有?性侵?老子用的着吗?”
“……”
我看着张全没说话,但也觉得不太对劲了。
当年的张全绝对是一颗耀眼的新星,尤其在本市落脚之后,不仅是本地的女粉丝,甚至经常有外地女粉丝不远万里的过来找他。
可就算是这样,张全却没传出任何绯闻,有人说是他势力庞大封锁消息,更有甚者怀疑是他的取向有问题。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张全似乎没有为自己正名的打算,我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随便附和几句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与此同时,张全也完成了第一幅画,他随手撕下来递给我,然后又开始了第二幅的创作。
我借着月光看了一下,这幅画确实很像纳斯卡线条,整个画面运用了大量的直线和圆点,共同构成一只俯身回首的蜥蜴形象。
当然也有可能是壁虎或者变色龙,毕竟在这种风格的画里,这几种动物的形象应该都差不多,所以我不敢确定。
另外还有一个发现让我很在意,如果张全没有进行艺术加工的话,这幅画看上去其实更像另一种东西。
一种不应该出现在墙上、尤其不应该出现在一片废墟的墙上的东西。
十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