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嘶吼声回荡在天地之间,甚至一度压过周围那些诡异的声响。
天空没有回应,赤红的厚重云层翻涌着,像被绞碎煮沸的番茄脑花浓汤。
“这是你逼我的。”
我用左手向天空做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扣住扳机的手指正要用力,刘祈忽然“嗯?”了一声,接着像个卧床多年的病人终于痊愈似的,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好像成功了……”
刘祈脱掉靴子,脚上的皮肤因为低温而有些发青,不过确实已经恢复正常了。
可惜,人类的本性就是贪婪的。
让刘祈恢复正常是它的让步,但这对我想要的来说,还远远不够。
“把你的狗屁神力全收回去!”
话音落下,周围所有的“木头人”忽然行动起来,像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排着整齐的队列朝着某处走去。
我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有道冲天而起的光柱,是刘祈刚进入缺口的时候,用手电筒和水瓶制作的光标。
光柱看上去非常微弱,似乎电量已经快要用尽。
但这是不对的。
刘祈当时说过,那只手电筒只能续航6个小时左右,而现在距离我们进入这个地方,已经差不多10个小时了。
这让我忽然有了一个猜想,或许的“时间流速不同”只是一个幌子,实际情况是我们的动作被放慢了,所以体感上的时间流速更快。
而手电筒不存在“体感”,自然也就按照正常的速度耗电。
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漏洞,那就是我看过我和赵武的手表,是存在明显时差的。
如果手电筒不受影响,手表应该也不会受到影响,还是说它让我们产生了某种幻觉,导致我们看到的时间,并不是手表实际显示的时间……
我的思绪到这就断了,因为那一大群“木头人”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
我咬了咬牙,继续向天空提出了第三个要求:“我要见你!”
这是张全给我的灵感。
他说以前的我,像箭一样直奔目标、无视其他,那我就不妨按他说的试一下。
可还没等天空有所回应,刘祈先猛地拉了我一下:“你真疯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赶快叫上赵武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你们的死活关我屁事?”我冷冷的看了刘祈一眼:“反正你们又不会真死,别耽误老子办正事!”
“你……”
刘祈面色一沉,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只忿忿的跺了下脚没有说话。
“我可以带你去。”
张全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贴着裤缝向我深鞠一躬,把他所剩不多的脑浆全都泼在了地上:“这是我原本的任务,但只有你一个人能去。”
我没理会张全,继续用一种绝不妥协的眼神望着天空。
张全想说什么,忽然微微偏头把耳朵朝向天空,片刻后侧身虚引了一下:“请随我来。”
说完,张全便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同时天空中翻涌的云层也恢复平静。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刘祈走过来默默接走步枪,顺便把我的胳膊架在他肩上,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清的音量道:“演的挺累吧?”
我苦笑一声,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看出来了?”
“你能因为晓星留下来,不会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刘祈把步枪挂上左肩,腾出右手搂住我的腰,用一个类似拉丁舞的动作把我抱了起来:“不过前面那段确实没看出来,我真以为你疯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我有几个反社会人格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