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星的外表看上去和真人无异,但她的体温很低,说话的方式也很程式化。
最重要的是,我几次观察刘晓星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表情、或是任何下意识的体态特征。
所有的细节累加起来,使得我再看刘晓星的时候,竟然产生了一种类似恐怖谷效应的感觉。
我连忙转头去看调查员,他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011号观察者,您似乎对现在的局面有些误解。”
调查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表情友善、语气生硬的重复道:“现在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王强为什么要让你被执行应急预案?”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我把手肘撑在腿上前倾身体,表现出一种无奈的态度:“我连应急预案是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不觉得搞笑吗?”
之前岳升说过,被执行应急预案的人,会失去执行过程中的记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但这个常规情况是我可以利用的,调查员应该也了解这个情况,所以会在惯性思维下……该死!
调查员对我的回答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直接转头去看刘晓星,后者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明白您想隐瞒的心情,但这是没有必要的。”
调查员重新看向我:“您确实不会知道应急预案的内容,但在您被执行应急预案之前,王强有没有明示、或者暗示,让您帮他完成什么事情?”
“……”
我咬牙看向刘晓星,几秒钟后无奈叹气:“有。”
调查员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是什么?”
“是……”
我刚开口忽然灵光一闪,视线在刘晓星和调查员的身上转了几次,脑子里隐约有了一个念头:“他让我查出【大灾难】的真相。”
这是废话,但同时也是实话,所以当调查员看向刘晓星的时候,后者立即点了点头。
我幅度极小的笑了一下。
虽然还不确定刘晓星是不是机器人,但在这场问讯里,她确实只承担着“测谎仪”的工作。
她无法读心,只能给出“真”或“假”这两种判断,至于“真”有没有实际意义,“假”又隐藏了什么,全都需要调查员自己分析。
而只要涉及到“人”的主观思想活动,就意味着有我发挥的空间。
“我不是很明白——”
调查员似乎发现我有所察觉,再开口的时候,节奏明显慢了下来:“查出【大灾难】的真相,是整个项目组、乃至全人类的目标,但这和应急预案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王强。”
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回道,调查员果然又看向刘晓星,而这次后者摇了摇头。
“我确实有一个猜测。”
我不等他追问就主动道:“在我的记忆中,我曾因为一场车祸损失了半个身体,但是现在——”
我坐在入梦仪上晃了晃腿:“如你所见,我觉得这就是王强的目的。”
刘晓星点头,因为我说的依然是“诚实的废话”。
同时我用“假设”、“猜测”之类的概念,在废话里加了几层逻辑,调查员需要仔细的抽丝剥茧,才能发现其中的“废话”本质,而他显然被我绕晕了。
“这会对你的调查工作产生帮助吗?”调查员不自觉的咬了咬牙,这是一种感到压力的潜意识反应。
“目前没有。”
我继续按照拟定的方案回道。
“据我所知,王强曾设计一场针对自己的谋杀,促成了您被执行应急预案,如果是对调查有帮助的正向目的,为什么他不通过正规途径呢?”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