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湘对入梦仪进行系统检查的时候,肖海去把那枚入梦芯片取了回来。
在林霜的帮助下,这枚入梦芯片是以正规途径进入六号基地的,就连李智勇都不知道其特殊性。
所以提用这枚入梦芯片,需要经过站长、也就是李智勇的许可,可不知道肖海用了什么办法,没惊动任何人就拿回来了。
但这也意味着,我这次入梦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包括李智勇。
“我已经打好掩护了。”
肖海没等我叮嘱,就拿出一个医药箱:“我找孙文泽弄来的,说你被刘愿打了,这几天需要养伤,不会有人过来的。”
“养伤?”
我狐疑的看着肖海:“观察者都经过自愈基因的改造,需要养伤吗?”
“不需要,所以李智勇会觉得我们在隐瞒什么,但不会知道你在入梦。”
肖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不是一直觉得,他把自己排除在信息之外很奇怪吗?正好趁这个机会试一下。”
“他来打探会被我挡住,也能证明他别有用心;如果他不来,你也可以放心了。”
“……高!”
我朝肖海挑起大拇指,随后躺到了入梦仪上。
庄湘安装好入梦芯片,又帮我贴了电极:“单机状态下,不能用操作器监控生命体征,不过我会一直守在这,有异常就强制唤醒,你不用担心。”
“怎么感觉你更担心一点?”
我随口笑道,说完想起我之前那个荒唐联想,忽然觉得有点尴尬,又连忙看向肖海:“庞诚那边你盯着点,有情况就叫醒我。”
肖海答应一声,我又朝庄湘点了点头:“开始吧。”
话音刚落,庄湘就按下了启动按钮,所有电极片一同放电发出“滋”的一声,随后我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潮湿的凉意唤醒。
我睁眼先看到了一片深绿色的帆布,接着看了看周围,发现我躺在一间帐篷里的行军床上,右边还有三张行军床,不过都是空着的。
最外侧的行军床旁边,作为门的布帘卷起来一半,潮湿的凉风就是从那吹进来的。
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因为按照沈卫平的描述,这个研究规律地震的科考队营地,在城北120公里的深山里,气候干燥、附近无地上水源,空气怎么会这么潮湿?
心里想着,我已经起身出了帐篷,就发现外面正下着牛毛细雨。
雨很细、但是很密,像浓雾一样白茫茫的。
远处的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透着一种国画似的留白感。
这让我不自觉的有点放空,站在雨里静静地看了几分钟,突然感觉不太对劲。
周围好像太安静了。
深山里该有的鸟叫虫鸣全都没有,而且这里是科考队营地,就算动物都被吓跑了,也应该有人声和设备声。
啪!啪!
我先在耳边打了两个响指,确定自己的听力没问题后,立刻回到帐篷里,开始寻找防身的东西。
可惜这一间是居住用的生活帐篷,只有些换洗衣服和被褥之类的,翻找一通没什么发现,我便把目光落在了那些行军床上。
如果沈卫平的信息没错,我现在所处的时间点,应该是20世纪80年代。
不同于后代那种简易的折叠午休床,这个年代、特别是科考队使用的军工产品,用料都是相当扎实的。
随后我用两枚扣子充当扳手,拧动固定用的螺母时,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问号——我在干什么?
如果以前遇到这种奇怪的情况,我肯定会先研究其他人去了哪里,可现在我居然先找起了防身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