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蔺寒枝没有蠢到会把自己冻感冒,祁故也就放心了,维持着葛优瘫半小时后,起身认命去厢房收拾需要开光的香囊统一操作。
期间遇见几个香客跃跃欲试,想在香炉里抓把香灰带走的,最后又因为不能确认这是不是祁故烧的放弃了。
毕竟带着其他人的欲望杂念回去那还不如不带呢。
祁故的动作十分迅速,不多时就将准备工作做完,而后把香囊静置于香案之下。
刚准备回后院,就看见了熙攘人群中,一个熟悉的矮小身影,是牛安,她今天穿了件颜色有些艳丽的花裙,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有些突兀,因此不少香客正偷偷瞥她。
牛安自己也觉得穿得太夸张了些,低着头觉得羞赧。
祁故三两步走上前,扶住牛安皮肤松弛的手臂:“牛老师,您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接待您。”
“昨天已经麻烦了你一晚上,今天怎么好再麻烦你,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我知道的。”牛安说着,想从祁故的手里挣扎出来,“你有事就去忙,真的不用陪我耽误时间。”
“已经处理完了,现在我就专心陪着您。”祁故说着,向牛安介绍殿内供奉的几位神明与她们主管的方向。
牛安按着祁故说的各个神明管理方向不同,许下不同的心愿。
现在不少年轻人跟风求神拜佛,却是进了道观庙里就是一通乱求乱拜,跪着问送子观音求财运的也不是没有,这能有效果才离谱呢。
带着牛安将大殿内的神明一一拜过,二人携手来到门外的小神龛前,祁故说:“您要是想见师公,就在这里求吧。”
牛安低声应好,在烛台上点燃了三炷香,闭着眼神色再虔诚不过。许久,她睁开眼,将香烛插进烛台里,语气有些凄凉:“剩下的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祁故扶住她:“您稍等。”
他也取了三炷香,用灵光点燃了,闭着眼眸道:“师父,这个加急办一下。一会儿回来给你带烧鸡。”
自从发现师父有可能还在天地间后,祁故就不再拘泥于香火之类的供奉,转而更偏向那些师父生前喜欢的,或者是没能品尝过食物。
而那时候,他也惊喜发现,供奉过师父的食物都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色香味,显然是被享用过。
这令祁故觉得开心,仿佛重新拥有与师父的秘密和联系。
祁故睁开眼,见牛安用错愕的目光看向自己,也不能解释,只说:“我带您去吃午饭吧?您想吃什么?”
他对浮霭观外的店铺了如指掌。
最终,俩人在外面的本地菜馆中一起吃了午饭,而后祁故目送着牛安踩上下山的台阶。
他没问一向穿得素净的牛安今天为什么穿了条如此鲜艳,像是春季群花绽放的裙子,但也隐约猜到一些。
……
当夜,牛安躺在床上,竟激动得有些难以入眠,要了儿媳妇的褪黑素吃下去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下。
在梦中,她穿着自己与丈夫结婚时穿的那条像是春花般的艳丽长裙,于芳草鲜花间再次看见长久不曾入梦来的丈夫。
她如同年少时那般伏在他肩头,责问对方为什么不肯入梦来。
丈夫温柔抚摸她长发,说:“我想你不要沉湎在有我的梦里,想你有新的生活,一个人带孩子太不容易了……如果能有人替我照顾你们……”
“没有别人,我自己也将孩子照顾得很好,唯一的不好,是你不来看我。”牛安恶狠狠地说,双手却忍不住搂住丈夫的腰,将泪水落在他肩膀。
“以后不会了,我会努力在下面打杂,赚冥币换入梦来看你。”丈夫满是歉疚,一遍遍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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