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牛婶带着一脸乌云密布地从对面回来。
牛叔见状,担忧地问:“你脸色咋这么难看,出啥事了?”
牛婶怒气冲冲地回了一句:“问这么多做啥,干你的活去。”
牛叔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骂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一大早的,这是吃了炮仗吗?火气这么大。
“对了,阿牛是回来了吗?我刚好像听到他声音了。”他又追着牛婶问道。
“不知道,别问我!”
到了中午,阿牛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安静地吃完饭,然后默默地扛起锄头,下地去了。
他的举止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但那空洞的眼神,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牛叔牛婶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好在这时候苛责他什么。
太阳落山时,宋芫一家吃过晚饭,宋芫去看了看大西瓜,然后抱起丫丫去村里溜达。
溜达到村口的大榕树下,就听到一群大婶聊得正欢,议论声此起彼伏。
宋芫走上前去听了一会儿,发现她们谈论的正是张月儿。
一位大婶翻着白眼说:“哎哟,你们是没看到德子夫妻那嘴脸,下巴扬得都朝天上去了。”
“还不是给人当小妾,有什么好得瑟的。”另一位大婶不屑地说。
“那可不是这么说,人家黄家也是给了彩礼的,你们猜猜多少?”那大婶神秘兮兮地问。
“多少啊?你快说。”周围的众人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那大婶得意地比了比手指:“整整二十两银子!”
众人猛地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给这么多银子啊。”
“可不是吗,还不包括其他一些布料,连鸡鸭鱼都给全了。”大婶继续说。
一大婶羡慕嫉妒道:“我咋没养出这么好的闺女呢。”
宋芫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阿牛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他的身影高大却显得格外落寞。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洒满山头,石头便挑着沉甸甸的一担柴火,沿着山间小路稳稳地走了下来。
他来到宋芫家门口,将木柴轻轻放下,随后大声朝屋里喊道:“小宋,这柴给你搁这儿了。”
屋内传来宋芫清朗的嗓音:“好嘞,石头哥,稍等一下。”
石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身后传来了“吱呀”一声,门开了。他回头一看,只见阿牛手里提着柴刀走了出来。
“阿牛,这么早就起来干活了。”石头笑着打招呼。
阿牛望着宋家门口的那担子木柴,眼神里掠过一丝黯淡,声音有些低沉:“石头哥。”
这时,宋芫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数着十文钱,递给石头:“辛苦你了,石头哥。”
“这点小事,不值一提。”石头接过铜钱,随意塞进了衣服里,“我挑一担柴去镇上卖,也才这个价,还得起个大早,走老半天,那才叫累。”
“我走了啊。”石头聊了几句,就拿着扁担回去了。
宋芫回头,见阿牛拿着柴刀准备出门的样子,随口问道:“阿牛,你也要去上山砍柴啊。”
阿牛低低地应了一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有些难以启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憋出一句:“宋大哥,我给你挑水吧。”
宋芫刚想说不用,自己早上去挑过水,可一看,阿牛耷拉着脑袋,他旋即改口:“那感情好,今天正巧起晚了,还没来得及挑水。”
听到这话,阿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宋芫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傻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段情伤。
回到屋里,宋芫立刻将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