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还是石头特地过来告诉他的。
而且疤瘌眼他们给正明叔家盘炕,也才收五十文钱。
闻言,宋芫眉都快拧成一团了:“疤瘌眼?他是怎么会盘火炕的?”
石头着急解释:“小宋,可不是我说的,你相信我。”
“哥你别紧张,我没有怀疑你。”宋芫琢磨道,“可能是盘火炕的那两日,有人进来过我屋里,看到了。毕竟我屋里没有上锁。”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石头不禁懊悔,“早知道疤瘌眼是这种人,当初就不应该用他的。”
宋芫摇头:“这怎么能怪你,能偷学了,也算他有本事。”
虽然挺让人不爽的。
可盘炕的手艺本来也不是何方独创的,若说追究吧,确实没法追究。
“这事我知道了。”宋芫思索一下,“先不用管,回头再看看情况。”
“哎。”石头心里还是膈应。
尤其,当村里人过来笑话他说:“石头你也是傻的,居然花一百文钱找外人盘炕。”
于是石头更憋屈了。
“好你个疤瘌眼。”他气得在屋里团团转。
“好了。”石头媳妇郑嫂子劝他,“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记住了,哪怕是村里人,也要防着点。”
然而没过几日,他就听说疤瘌眼给人盘的火炕不保暖,到半夜就冷冰冰的。
石头听了拍腿直笑:“好啊,让你们这些冤大头笑话我。”
宋芫倒没太在意,反倒正明叔好一阵恼火。
有次他过去买豆腐,正明叔见了他,登时一张老脸挂不住了,都没好意思招呼他。
很快便到了十二月二十日,宋芫出发去县城。
最近几日断断续续的下着小雪,路上不好走,宋芫估摸着,他可能还要在县城住一宿。
他叮嘱暗七看好家了。
暗七酷酷地说:“宋哥,有我在你放心,家里一只鸡都不会少。”
宋芫:“……我家没养鸡。”
暗七:“嘿嘿。”
“行了,我走了。”宋芫挥挥手,赶着毛驴便要走。
“等等大哥。”宋晚舟追了出来,塞给宋芫一双手套,“你戴上了暖和。”
宋芫摸着手套里好像塞了棉花,他惊讶:“这是……”
宋晚舟小手背在身后,装作不在意地说:“就是上次给丫丫做了棉袄后,还剩一些棉花,本来想给你做帽子,但不知道咋做,就给你缝了一双手套。”
“这样大哥你赶车的时候,就不会手冷了。”
宋芫高兴地嘴角上扬,逗她说:“哎,我家二丫都会关心哥哥了。”
宋晚舟被夸得小脸微红:“哥,你快去吧,家里还有我呢。”
“哥走了啊。”宋芫戴上棉手套,再拿鞭子的时候,果然没那么冻手了。
路上都是积雪,毛驴走得慢,到镇上用了整整一个时辰。
天空阴沉,没有一丝阳光,冷风如刀割般刺骨。宋芫紧紧裹住身上的薄被,只露出一张冻得通红的脸庞。
眼见着日光越来越暗淡,宋芫心里着急:“怎么还没到县城。”
他催促着毛驴:“走快点走快点。”
如果时间太晚,城门关闭,他就得在外面过一夜,如此寒冷的天气,很可能会冻病了。
幸好宋芫赶在天黑之前,到了城门。
一进城,他便直奔灭霸帮。
鹰哥见他一张脸冻得铁青,赶紧送上热茶:“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宋芫捧着热茶,咕噜噜地灌进肚子里,身子才慢慢暖和了。
鹰哥这才紧张问道:“芫弟,来这么晚,是路上出了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