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舒家出来,宋芫擦了擦额头,大冬天的愣是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他长舒一口气,心道,还是趁早将提亲的事,提上日程吧。
年初四,宋芫哪都没去,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整整消耗了一刀纸,才画出了他想要的效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转眼便到年初五,他带着宋争渡,提着年礼去了镇上一趟。
先是去何夫子家拜年。
何夫子捻着胡须,叮嘱道:“下个月你便要下场县试,在家中切记不能懈怠。”
“学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日需勤读经典,温习诗文,更要练习策论,以备考试之需。”
宋争渡恭敬地回道:“谨遵夫子教诲,争渡定当不负所望。”
何夫子微微颔首:“且回去罢,莫在外面久留,以免耽误了你的学业。”
宋争渡行了一礼,便与宋芫一同离开了何夫子的府邸。
他们接着又去了何方家拜年。
出来时,他们顺路去了车行。
宋芫掏出一封信,请车夫送到县城。
接下来几日,宋争渡更加勤勉苦读,毕竟距离县试仅剩一个月的时间。
宋芫尽量不打扰到他看书,连做饭烧火的活,都没叫他帮忙干了。
这几日,舒长钰时不时来一趟,得知宋争渡在准备县试,他眉峰一挑:“要不要我帮忙?”
宋芫下意识问:“帮什么忙?”
舒长钰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暗箱操作一番,让他得个案首。”
宋芫一惊,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严肃地说:“这话可不能乱说,科举舞弊是重罪。”
他家二林在原着中,正是牵涉科举舞弊案而遭受牢狱之灾,最后因此丧命
宋芫是绝不允许他家争渡,再卷入任何舞弊的风波。
舒长钰轻轻拉下宋芫的手,神态自若地说:“哦,我也随口一说而已。”
宋芫:呵呵,你的语气可不像是随口一说。
桌上的小火炉上,水汽缭绕,正烧着水。
宋芫见水沸腾,便揭开水壶盖子,投入一撮红茶和几片姜片。
看得舒长钰直蹙眉头。
这时,宋芫问他:“你元宵节有没有空?”
舒长钰语气轻佻:“若是与你携手同行,自然是有空。”
宋芫心里腹诽,这人不说骚话就不会说话是吧。
然后说:“那好,元宵节我们一起去县城赏灯,听说今年的灯会格外热闹。”
到十五元宵节那日,晴空万里,暖阳普照。
舒长钰的马车已经停到门前。
宋芫捏了捏宋晚舟高高撅起的小嘴,打趣道:“看你这嘴巴,都能挂上油瓶了。”
“这次哥确实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能带上你们,下次带你们去县城玩好不好?”
宋晚舟扭过头,哼哼唧唧道:“大哥你可不许骗我。”
宋芫好笑:“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宋晚舟总算露出笑脸:“那大哥和舒四哥玩得开心。”
宋芫转头挥手:“二林咱们走吧。”
宋争渡背上书笼,今晚他跟马楷承几位同窗约好一起看花灯,正好顺路去镇上。
临出行前,宋芫再三叮嘱暗七照顾好家里,便走向马车。
上车时,他瞥了一眼车夫,发现又是一个他未曾见过的、面带冷峻的青年。
没有多问,他随即登上了马车。
看他上来,舒长钰语调懒散,透露出一丝不耐:“慢死了,等得我快睡着了,过来,让我靠一会儿。”
宋芫看着舒长钰眼底的青黑,到底心软了:“你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