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傧相话音落下,两个新郎倌四目交对。
宾客们纷纷鼓掌,有的还吹起了口哨,气氛热烈欢快。
宋芫嘴角压着笑,打趣道:“要不你先去洞房等我?”
“你确定要我先去?”舒长钰微微侧头,眼尾轻挑,那双薄凉的丹凤眼,此时眸光流转、勾魂摄魄的。
宋芫嘿嘿一笑,伸手挽住舒长钰的胳膊:“那就……”
他话说着,这时,外面有人高喊:“两位都是新郎倌,也别分什么先后了,一起进去吧!”
宋芫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头望去,果然是林逸风那厮,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
瞧他满脸风尘,发丝有些凌乱,衣衫略显褶皱,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匆忙的赶路。
“林逸风,你可真是会赶时候。”宋芫惊喜道。
林逸风摇着扇子,走上前来:“你俩成亲,我怎么能错过。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随即他敲了敲手中的扇子:“行了,你俩就别磨蹭了,赶紧进洞房,让我也闹闹新房。”
在众人起哄中,舒长钰和宋芫被簇拥着送入了洞房。
这会儿时辰尚早,洞房自然是闹不起来了,往喜床上撒了一把铜钱,寓意婚后日子荣华富贵。
接着,两人喝过合卺酒,再各自剪下一缕头发,交缠在一起,便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宾客们看完热闹后,便陆续退出了新房。
而牛婶一家还恍惚着,既震惊,又迷茫。
待一家三口观完礼,牛婶仍是皱着眉头,怎么都想不通,这小舒怎么是男子。
两个男子成婚,这太、太惊世骇俗了。
“老牛你说句话啊。”她推了推牛叔。
牛叔本就重度社恐,今天若不是宋芫成亲,他是断断不会来凑这个热闹的。
此刻被牛婶这么一推,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这……这确实让人意外。”
牛婶没好气道:“就这?你也不想想,以后他们可怎么过哟。”
牛叔磕磕绊绊说:“这、这人家自个儿的事,咱们也管不着,况且小宋是个有本事的人,你就别瞎操心了。”
牛婶听了,叹了口气,虽还是满心忧虑,却明白牛叔说得在理。
说穿了,她不过是一个邻居家的,管是管不了,甚至还惹人生嫌,何必呢。
坐左手旁的阿牛默默低头不说话,甭管宋大哥跟谁成亲,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宋大哥给了他一份活干,还手把手教他怎么当管事,这份恩情阿牛一直记在心里。
冬生同样是如此。
前来庆贺的何方夫妻却是面面相觑,惊讶不已。
“好个小宋,居然骗了咱们这么久,回头再好好敲他一顿。”何方念叨着说。
黎秀兰掐了胳膊他一下,嗔怪道:“得了吧你,平日里小宋也没少给咱们送吃的,这还堵不住你的嘴啊。”
说完,便扭头跟同桌的牛婶一家寒暄起来。
何方连忙辩解:“媳妇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至于鹰哥等人就显得豪放许多,他们与邻桌的宾客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饶是素不相识,也能在这热闹的氛围中迅速熟络起来。
不一会儿,就好到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老哥,你从哪儿来啊?”鹰哥问对方。
老吴说:“我从辽东过来的。”
“嘶,辽东?那可真是够远的。”鹰哥啧啧称奇,他举起酒杯,敬了老吴一杯,“来,老哥,咱们干一杯,庆祝咱们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缘分了。”
老吴哈哈大笑,爽快地举起酒杯,与鹰哥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