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林嫦儿询问道,不是去商量组建海防队的事儿吗?怎么扯到做不做里正身上了?
周婶子也从小凳子上起来,“怎么了?叫狗给咬了?”
周海心里憋着气,脸上盛满怒意,扫了一遍院子里的孩子们,暂且忍下说:“咱们去堂屋里说,顾大嫂,大郎二郎也来听听吧!”
“我也要听!”顾四郎起身来,算起来,他跟大哥二哥还有三嫂是平辈,奈何年纪小一些才吃了亏。
周礼附和说:“四郎能听我也能听。”
徐棍儿不敢落后,“那我也要听。”
周海有些头疼,看向林嫦儿,林嫦儿看着沙田边那三个年龄稍大的半大小子,这个时代,男孩子十五六岁就要娶妻了,人霍去病17岁封冠军侯。
九岁十岁还继续娇养着,等到该成家的年纪能独挡一面么?
林嫦儿点头,“都进来。”
又看了看眼巴巴看着她的大豆丁小豆丁们,说:“你们也进来听听,小花嫂,你也来。”
不多时,堂屋里被挤得满满当当。
周海喝了半碗凉水平了平怒气,这才开口,“我才刚从祠堂回来,之前嫦儿说的海防队的事,不知道你们听到了多少。”
“我以为,不管咱们村眼下有没有被那些恶人盯上,海寇也好,山匪也罢,有一个巡逻队,将来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可,那些鼠目寸光的东西。”
周海一想起来便气的不行,居然有人怀疑建海防队,是为了给嫦丫头捡海货保驾护航,问他拿了嫦丫头多少好处,还说要告去县衙,举报他受贿,撸掉他的里正一职。
真真是良心被狗吃掉了,嫦丫头操心他们的死活,才费这个心力。
主意是她提出来的,真要建成,她能不出钱出力么?
他是真真为嫦丫头觉得心寒,也心知,以她如今的财力,大可以带一家老小搬去镇上,搬去县城,以她的能力,总能讨到生计的。
留下来还不是舍不得这乡里乡亲的情分?
还有人则问,这工钱谁出?
还工钱,p的工钱,保护自己的家人要什么工钱?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周海当里正也不是一两年了,这会儿才真正觉得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受。
挑挑拣拣把话都说了,周婶子当即跳起来,“我就知道这些个没眼界的烂货,真真是见不着旁人一点儿好。”
“成啊,他们这么稀罕这里正,就让他们稀罕的做去,我们还不稀罕了。”
顾家人都沉着脸,见林嫦儿不说话,也没个敢搭腔的,深怕拱火。
周礼自来是无知无畏的,道:“不当好啊,不用费心费力去管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咱们就能全心跟三嫂嫂搞钱了,回头三嫂嫂搬去镇上城里的时候,咱们也能跟着一道去。”多好啊!他可早受够了这些不讲理的货色。
周婶子一愣,转而一巴掌拍在儿子身上,“瞎说什么呢!”谁还不懂这个理了,但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周礼揉了揉吃痛的手臂,“可不就是这个礼么?若是海寇真的来抢,难不成就只抢三嫂嫂家吗?他们就能幸免了?我看他们就是眼红三嫂嫂现在过得好呗!”
“还说……”周婶子又抬手,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婶子……”林嫦儿喊了声,周婶子忙收回手看向林嫦儿,“嫦丫头,你说。”
林嫦儿道:“孩子们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可以引导匡正,但不能捂住他们的嘴,且眼下,大家不是正在商议着嘛!让他们想说什么都说出来。”
周婶子心里其实挺怕林嫦儿整的拍拍屁股搬家的。
他们倒是也能死皮赖脸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