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叙皱眉:“什么时候?”
“下午。”
男人漫不经心答道。开始重新打量这间屋子。他眼睛里的薄情远超安叙,但并不冷漠,像一位修罗美人,尽显魅惑。
这便是两千年前令无数修行者惧怕的存在之一——魔尊,络。
现在魔族已经灭族,魔界也不复存在,他是唯一幸存下来的族人。
两千年前,四凶联合天界灵帝发起兵变,在无数舆论和“莫须有”的罪名下,魔尊被迫退位,流亡人族。
但他们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魔尊在人族又遭受爱人薄吟熏的背叛,在几大除灵组织的围攻下身负重伤,被逼至绝路。
连遭手下、爱人背叛,魔尊心灰意冷、想自我了结之时,天边亮起一道蓝光,如涟漪般倏然荡开,所到之处皆被冰封。
这是上古排名第一的法器——穆玲所发出的光。
最终魔尊没能撑到安景的援兵来,进了穆铃,成为了它的器灵。
他本想活下去,仇以后再报。谁知这一进便是两千年,等安叙解除封印带他出来时,外面早已物是人非,他也没了从前的记忆。
而四凶在魔族搞兵变的同时又在妖族搞分裂,灵族又来掺和一脚,三界大乱。
最终,四象献祭,联合书吟院与四凶同归于尽。朱雀在生命最后时刻封九尾狐族为王,统领妖族。
灵帝知道大势已去,自尽于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妻子坟前。
至此,大战结束,人、妖重新划分领地;灵族在十几年后重封灵帝。
而络因伤势过重,再醒来时已无先前记忆,整日黏着安叙,“主人”长“主人”短的叫,赶都赶不走,还会撒娇,妥妥一小奶狗。
不知不觉,已过了三年。
安叙已经习惯他黏黏糊糊的劲,现在正经起来还倒有些不适应。而且这三年都没能使他想起来,偏就是在这段时间。 安叙实在是找不到这个契机在哪。
顶多就是把江一然救了回来。
同样,络也没想明白:“可能是伤好了吧。”
安叙关上窗,挑了挑眉道:“现在想起来感觉怎么样,对你以前做的傻逼事给个评价?”
“哪件?”络缓缓向他走来,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我和你表白那次?还是我穿女仆装那个?又或是……”
男人单手撑在墙上,缓缓逼近:“晚上爬床差点把你睡了那事?”
“……”
两人距离倏然拉近。
那张魅感众生的脸被突然拉近,安叙丝毫不怵,平静地回道:“络叔叔怕不是忘了你和先鬼王是好朋友。”
“和好朋友的儿子在一起,络叔不会愧疚?”
络轻轻笑了:“安景又不在了,谁又能管我。”
“我能。”安叙道,“我是你主人。”
“我以前本来就有穿女装的癖好。至于表白……我追求喜欢的人没问题吧?”络道,“你不会连这个也要管吧?”
安叙说起这个头就疼:“穿女装勾引我也是你的癖好?”
络笑了,凑上去就要吻他。
安叙一偏头,躲开了男人的亲吻,抛出最后一张底牌:“络叔叔怕不是忘了……墨笙还在呢。”
络愣在原地。
安叙趁他愣神的功夫弯腰钻出来,去衣柜里翻找着睡衣:“不管怎么说,想起来了是件好事。我去洗个澡,你要没事就回穆玲里去。”
络舔了舔牙尖,看着少年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
仲夏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少天就放晴了。
安叙正愁午饭怎么解决时,门铃响了。
江一然拎着大包小包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