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乎一宿。
直至天色将明未明之际,云绫才醉眼朦胧地被燕十七背回了房中歇息。
这一夜,大抵只有燕十七是清醒的,其他人干脆就醉倒在校场中,以天为盖地为庐,鼾声此起彼伏。
房中,燕十七打来热水,细心地为云绫擦洗一番,又为她褪去衣衫,掖好被角,这才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睡过去。
待到翌日晌午过后,云绫才按着太阳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感受到头部的不适,她心念一动,一股暖流自丹田而出,转瞬游遍全身。
待不适之感稍退,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坐在床上,四下打量一番,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
“唉,以后可不兴这般饮酒哩,人都断片儿了,难受······”
她按了按太阳穴,呢喃出声。
正当此时,燕十七提着食盒推门而入,见云绫已醒,忙问道:“姑娘醒了,可有哪里难受?”
闻言,云绫摇了摇头,示意无碍,一边下床穿衣,一边问起自己怎么回来的。
燕十七只简单说了两句,便上手帮着云绫更衣梳洗,服侍得周周到到,嘴上还埋怨着云绫昨夜饮酒不知节制。
对此,云绫自是不依的,犹自辩解道:“那些个军中汉子一个个地过来敬酒恭贺,我岂能弱了气势,要怪你且怪他们去,我可是受害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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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燕十七微微一笑,并未反驳,拉着云绫便到了桌旁坐下。
桌上已摆放好清淡的吃食,小米粥、青菜、豆腐等等,正适合醉酒后养胃之用。
如此吃食看得云绫食指大动,问过燕十七是否用饭后,便美美地享用起来。
刚刚吃完,燕十七起身收拾碗碟之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燕十六的声音响起:“姑娘,王镇将派人来请姑娘过去一趟。”
闻言,云绫应了一声,随即起身开门出去,问道:“十六,来人可说是什么事?”
燕十六摇摇头,表示不知。
见此,云绫也不多言,独自出了军营便往镇守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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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可曾用饭?”
云绫到时,王尔山正在用饭,随口问了一句。
闻言,云绫当即表示已经用过,自顾自在一旁寻了个空位坐下,安心等着。
片刻后,王尔山用过饭食,过来在她身旁坐定,出声道:“不日你我便要往梁州上任,今日寻公孙姑娘前来便是商议此事的。”
闻言,云绫心中不解,暗自寻思起来。
梁州,治所为汉中城,故称南郑城,乃是关中与巴蜀连通的咽喉要道。
此地非是边关,故而并不设镇将,一州军政悉由大都督府裁决。
大都督作为梁州事实上的一把手,麾下设有长史、参军、都尉之职,分掌政务、军务、治安之责,此三职于一州之内可谓位高而权重。
云绫此番迁任梁州都尉,职司便是领军征剿山匪、讨灭不臣,以使百姓安居乐业。
说实话,她想不出此时王尔山能有什么要与她商议的。
王尔山也看出了云绫的疑惑,正了正神色,沉声道:“公孙姑娘对梁州了解多少?”
“还请王将军指教。”云绫回道。
闻言,王尔山沉吟片刻,方才说起梁州的官场来。
前任梁州大都督任三贤,寒门出身,官声极佳,曾有传言说他将被调入朝中担任要职,不过传言出现后不久他便暴卒于任上。
梁州长史卢之远,出身范阳卢氏,其兄正是当朝相国卢之浩。
梁州参军杜进贤,出身京兆杜氏,京兆杜氏与范阳卢氏乃是通家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