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
其实,只要秦王妃聪明一点儿,就不会被高良娣忽悠。对于崔氏来说,太子虽然是正统,即便崔氏女与高良娣交好,太子登基对崔氏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好不坏,顶多朝廷政令上对崔氏多多宽厚一点。
可晋王若是上位,那就不一定了,崔氏实打实得了一个皇后宝座啊!更进一步来说,未来的天子,说不定还会流有崔氏的血脉呢!
可是秦王妃此时却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她身边的婢子自然不懂这个道理,她不可能从婢子身上听到这些话。
而自己的母家在决定与晋王联姻的时候,便已代表了崔氏宗族另有谋算,且这个谋算是将她排除在外的,所以也不会跟她多说。
还有一个秦王,早就与她形同陌路,平日见面都难,更别说与她细细的分析当中的利弊了。
秦王妃完全将自己的世界禁锢了起来,她只知道公主无德、晋王谋逆、皇后偏心,使得她终日郁愤不平。
而眼前这两人一个劲的吹捧她,使得她心中总算有了些许安慰,自然不自觉的对高良娣愈发的亲近感激。
日子过得很快,元宵过后,朝廷正式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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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皇十七年(公元597年),朝堂一开朝,杨坚便命太史公史万岁入南宁州平叛。
史万岁其人,作战凶猛,威名赫赫。杨坚先是派猛将在前面杀敌,然后接着派皇子前去文治,这个套路晋王很熟。
就跟当年派杨素到江南平叛,不到两月,杨素捷报回传,杨坚又下旨命晋王为扬州总管,安抚民心,这套路都是一样的!
当下史万岁虽然还没有出发,但晋王的一颗心似是已被弓箭瞄准,只等着杨坚那一道旨意下来,晋王就得朝那南宁烟障之地赴任去了。
整个一个年下里,晋王确实依照肖元元所说,演戏、造势、传谣言,一个不落地完成了,如今相信杨坚会废长立幼的人已大有人在。
可是换太子这种事,别人相信没用,关键的问题点在于杨坚。只要杨坚没有想着去马上换掉太子,那么,晋王无论怎么折腾,都改变不了他即将要去南宁州赴任的命运。
只是这次再往南宁州,便没有另外一个肖元元跟着了。
晋王呆在京中,心中越来越不安,寻了天气晴好的日子,带着晋王妃一起前往公主府去了。
乐平公主看到晋王夫妇甚是开心,道:“这年都过了,你们二人倒一起过来了,真是难得。”
晋王妃解释道:“年节里实在太忙了,来往宾客不断,殿下与妾又不得不应酬着。幸而公主不怪罪,眼下一得闲,殿下便与妾一起过来看看阿姊。”
乐平公主笑道:“一家人不用拘这些小礼,若是为了来公主府看我,而耽误了你们的正事,才是本宫的罪过。”
乐平公主看了看一脸另有心思的晋王,稍稍顿了一下,转而又向晋王妃问道:“小阿昭的婚期可是定了?”
晋王妃点了点头,道:“暂定于今年八月间,两个孩子年岁都不大,晚一些也无妨。”
乐平公主取笑道:“哎呀,本宫平日里见晋王妃,还把晋王妃当小辈看呢,不想如今也是个当婆婆的人了!”
晋王妃听罢,不由失笑,有些怅惘道:“是啊,不想这岁月匆匆,格外得不饶人呢!”
乐平公主抿嘴笑道:“你这算什么——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阿昭一成婚,再过个两年,你就当奶奶了,那时候再说什么岁月匆匆,也为时不晚。”
晋王妃闻言,刚想取笑回去,但想到宇文娥英,顿时又生生把话头憋了回去。只好道:“阿姊说的是。”
晋王妃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问道:“怎么不见元元,她又跑出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