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匣子的手关节泛白,白鹭子察觉出了乐平公主的异样,担心地叫了一声:“公主——”
乐平公主喃喃道:“走……我马上走,白鹭子,我们马上就走——”
肖元元吐血晕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江都宫,杨广当即便派了一众太医前往临水园,又借行路太累之名将接见的官员都遣了出去。也正在此时,听说乐平公主居然从临水园回来了。
杨广赶忙找到乐平公主,不由得有些着急,问道:“元元她怎么样了?你不是去看她了吗?怎么反而又闹翻了呢?”
乐平公主有些失魂落魄,没有回答杨广的问题,这时杨广才发现乐平公主手上捧着一个匣子,那匣子的大小分外眼熟。
杨广眉心一跳,但很快便缓下心绪,拉着乐平公主的手,将她引着榻上坐好,关切地问道:“阿姊,你与朕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乐平公主抬眼看向杨广,低声道:“这是毒药……你知道吗?”
杨广点了点头,回道:“朕知道,她身边一直有这些东西!”
乐平公主道:“两年前,你从玉岿堂拿走的,就是这个东西……两年前,她就想死了。”
杨广‘嗯’了一声,回道:“那时她真的喝了下去,幸而朕先把里面的毒药都换掉了!”
乐平公主紧紧护住那匣子毒药,问道:“她差点死掉,对不对?”
杨广点了点头,道:“她能活下来,确实很艰难,她与朕重新做了交易,要朕好好孝敬阿姊……
尽管她不说,朕也会这么做,但为了让她活着……我就把她的命也加到了条件之内。
要想阿姊平安顺遂,她就必须活着,所以她才撑到了现在。”
乐平公主看了看手上的匣子,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这么可怕的东西,放到身边?”
杨广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两年前我从玉岿堂拿走的药,根本没有交给她,一直都在朕手里。
这药是她后来又重新派人制出来的……我本想派人把这些药给她偷走,可她只有带着这些药,夜间才能睡得着……就好像落入大海中,抓住的唯一的一块浮木。”
乐平公主心间犹如插了一把钢刀,心每跳动一下,就痛上一分,牵动着全身震颤不已。
杨广看了看那匣子毒药,问道:“阿姊,你们久别重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到了让她想去死的地步……”
乐平公主眸中黯淡无光,顿了顿,道:“我只是……想让她自在些,别总是想着我——”
杨广一听,顿时气道:“你说的这些,难道不是要与她决别的话么?
她等了你如此久,你们久别重逢,如今大事已定了,阿姊你又想要做什么?”
乐平公主怔怔看着杨广,被他的态度惊得有些意外,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阿摩,我老了,我配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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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气道:“阿姊你是怕她嫌弃你么?可她只要你,若非如此……”
杨广顿了顿,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乐平公主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对她的用心,我都看得到!”
“那又怎么样?”杨广回道:“你是朕的阿姊,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她,朕都可以成全你们!
可阿姊你呢?就为了自己青春不再,便要舍她的情义不顾是么?”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为了什么?”杨广逼问道。
乐平公主噎了噎,似是下定了决心,才慢慢开口道:“阿摩,你相信天命么?”
乐平公主的问题实在突兀,杨广顿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乐平公主满脸颓丧,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