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四十多岁了,还不该显摆一回吗?吴太凉,我看你就是找喷的主,这回是稀饭,下回就该是屎尿了!吃大麻籽拿的,我还就告诉你:真有那么一天,你再想巴结我,黄花菜都凉了,别给脸不要脸!”王格扬真的生气了,脚一跺,又回去了。
“看把你能的,别说这破主任没当上,就是当上了,能怎地?瘪三一个!”
各种消息在渠西生产队传着,证实这种消息存在的,是渠西生产队队长,并且把选举的细节描绘得淋漓尽致,好像他在现场。
傍晚,太阳睡沟里的时候,别人都晃回了家,包括宣传队那几个人,只有老梁还守在破旧的电话机前,他在等钱震祖的电话,果不其然,电话就象尿,唏哩哗啦响个不停。
“梁书记吗?”
“是我!我一直在候你的电话!有事?”
“我只想问一下:你们大队就没有合适人选啦?干吗找一个老光棍来担任贫协主任?而且声名狼藉,我听人说:他喝醉了酒,大白天摸进他哥家,要找他嫂子……被他哥打了出来,可有这事?贫协虽不是行政级别的干部,可是非常严肃的事,政审这一块马虎不得,我党一直要求干部要清廉,你说这个人清廉吗?还有没有合适人选?我还就不信近五千人的吴洼子大队,就找不出一个苦大仇深的贫下中农来?那李精耀的地主成分划错了?要真的划错了,赶紧给人家纠正!”
“那倒没有,那是早些年的事,不算盖棺定论也算了,谁也无权更改!钱秘书,当时有两个人选,一个就是这王格扬,另一个叫沈冬秋……”
“等会儿,你说另一个叫什么?生活作风有没有问题?”
“沈冬秋!”
“哪两个字?”
“春夏秋冬中的‘冬秋’两个字,他倒是挑不出来那种毛病。那喝醉酒闯错屋是他,不是王格扬,个人生活作风,谁还没点儿毛病?”
“老梁同志,你是一名老党员了吧?政治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就这样吧!”
梁修身放下电话,“等了半天,就这破事!”
贾云龙脸色很难看,看来民主挡不住集中制,在大小队联席会议上,李金亮宣布了对沈冬秋的任命,王格扬挂了,问题究竟出在哪儿?没人说得清,李建玉倒是吃惊,这僵死之树,居然在春暖花开里活了过来,这让他喜不自胜,是梁修身明修栈道,暗渡的陈仓?不太可能,梁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难道是李金亮?他的目光从梁的身上,转到李的身上,李金亮虽是他本家,跟他的关系不亲不疏,该有的尊重必须表现出来,额外的没有,以梁修身马首是瞻,连贾云龙也在沟坎上,究竟是什么力量发生了大逆转?他哪里知道王格扬的名字在钱震祖那儿挂过号,房(份)讲近,亲(戚)讲寸,这条或明或暗的线,一直隐藏在人际关系中,既是公开的秘密,又是隐藏在情感深处,若有若无,李建玉舒一口气,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贾云龙枉费了心机,为别人做了嫁衣,不管怎样,沈冬秋都得念着他的好,他是旗帜鲜明支持沈的,并且是经他提议,才进入大家的视野。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贾云龙没有吱声,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问也问不出来原因,索性不吱声,看着李建玉一脸得意,真恨不得上去捶他几拳,来日方长,咱就走着瞧。
会议上除了宣布这事,还重点谈了冬季水利工程即将上马的事,机会来了,不请自来,李宜忠在木椅上耸耸肩,哼哼,李建木你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既然你的三弟不横一条胳膊拦着,你就给我扒大河工去吧,腾出地方和时间,让我逍遥快活去,他的如意算盘,扒拉得唏哩哗啦地响,两只手抱在一起揉搓摩挲着,搓出热来,摩擦起电嘞。
会议并不长,这是水利工程上马之前的吹风会,但距离上工的日子,还有些时日,所